“哦?那你说说看,他是怎么说的?”藤田由纪夫很感兴趣地追问道。 “他也没有说得很详细,只是说他非常反感共产党,所以希望和我们联手一起对付共产党在石头城的地下党组织。至于别的,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严复之决定在这件事情上实话实说,因为‘袁大头’也确实是这样给他说的。 藤田由纪夫听了严复之的这个回答,先是很自负,因为这证明他以前对于这个‘袁大头’的动机判断得基本上没有错。 但是他转念一想,总觉得这个‘袁大头’的说辞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遮遮掩掩的感觉,于是他继续追问严复之道:“就这些?这个‘袁大头’怎么说话显得吞吞吐吐,给人的感觉他是在掩饰一些什么东西。” 严复之知道藤田由纪夫对于今天他和‘袁大头’之间会面的结果很不满意,于是只能继续再多说一点:“他说他其实在共产党在石头城的地下组织中有线人,但是他和这个线人之间的联络次数非常少,这也是为了保护他的那个线人。比如上次成贤街的共产党地下交通站的情报就是那个线人提供的。” 藤田由纪夫听到这种消息,脸上浮现了一种非常高兴的表情,因为他从这些情况来分析,已经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个‘袁大头’就是中统方面的人了。 因为据他所知,中统这个特务机关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共产党,而现在在石头城也只有中统,才有可能能够在共产党中间安插线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这种猜测,藤田由纪夫突然向严复之问道:“按照这个‘袁大头’所说,他是反感共产党才与我们合作的,可他说没有说是什么原因让他向我们透露在龙王庙正街伏击皇军的卡车是中统的二人潜伏小组策划并实施的呢?” 严复之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但是他并不愿意死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而是说因为某些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我追问过,但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藤田由纪夫听了严复之的汇报以后,没有再开口提问,而是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他的手指不停地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 现在连这个‘袁大头’都没有办法提供关于中统这个潜伏小组的详细情况,他如果要破获龙王庙正街伏击皇军卡车事件不得不只能另辟蹊径,最好是让机关长阁下给潜伏在重庆的‘幽灵’下达指令,让‘幽灵’想办法去搞关于这个中统潜伏小组的具体情报了。 而由于这辆卡车为什么会被中统伏击,藤田由纪夫并没有告诉严复之是因为‘松机关’印制了法币伪钞相对重庆政府搞经济战。 而严复之回来汇报的时候,也并没有提起这方面的事情,那说明那个‘袁大头’同样也不清楚这个原因,所以想要从‘袁大头’这边搞到这个中统潜伏小组的详细情报是不可能的。 而这也让藤田由纪夫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袁大头’如果是中统方面的人,那么其在中统石头城的潜伏组织中的地位并不高,所以不清楚伪钞的事情。 而藤田由纪夫认为,中统必然已经知道了‘松机关’的这次行动,不然不会在伏击装载这法币伪钞卡车的同时,还会秘密毒杀小林正雄! 严复之一直在观察藤田由纪夫的神色和肢体动作,他知道现在是藤田大佐正在陷入沉思的状态,因此他只能就这么干坐着,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想了一会儿,藤田由纪夫这才开口问道:“严桑,你是今天与这个‘袁大头’进行直接接触的人,我想听听你对于和这个人所说的话有什么看法,这个‘袁大头’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严复之见藤田由纪夫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就知道藤田由纪夫还是很多疑的,到现在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袁大头’。 而这样的情况是严复之必须要极力避免的,因为他不想让藤田由纪夫对于这个‘袁大头’产生任何的疑虑,这将会使得这个‘袁大头’在藤田由纪夫心目中的重要性大为降低。 而‘袁大头’可是他以后作为依仗的重要人物,他可不想让手中的这张王牌就这么被废掉。 于是严复之解释道:“大佐阁下,您上次不是也给我说过关于伏击皇军卡车事件是中统的人策划并实施的,而且您还是从其他的渠道证实的,这说明这个‘袁大头’给我们的消息还是准确的。再加上此成贤街共产党地下交通站的消息也是准确的。所以我个人认为和这个‘袁大头’是可信的,他提供的情报很准确并且很重要,我们可以和他合作。当然,由于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因此他此时有小心谨慎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个人建议我们不必太急于求成,就冲着他手中还掌握得有共产党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中有一个线人也要对他重视起来。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在石头城组织中的反日组织中有了情报消息来源。哪怕这个情报消息来源并不是我们亲自掌握的,但这也是一种进展,对于以后我们对付共产党还是很有帮助的。” 藤田由纪夫就这么静静第听着严复之的分析,并没有说话。而严复之见藤田由纪夫迟迟不表态,不得不继续汇报道:“我观察‘袁大头’此人十分小心谨慎,今天我和我见面,居然带着帽子和墨镜,说明他不想就这么在公众场合暴露他与我们接触的情况。而且他还说,由于他和那个线人之间的联系间隔会比较长,可能是处于保护那名线人安全的考虑,所以要我们等着他与那个线人下一次的联络。同时,他还申明一点,他与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认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