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由纪夫不提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件事情,严复之心中就对藤田由纪夫很是腹诽。 这藤田由纪夫也不是什么好鸟,既然这么看重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不把自己彻底扶正,一步到位?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有识人之明,保举自己当一个副主任没看错人? 腹诽归腹诽,严复之不敢将心中所想给挂在脸上,毕竟自己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这以后还是要找个靠山才是最实在的事情啊。 心里虽然颇不以为然,但是严复之在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这是大佐阁下对在下的苦心栽培,严某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只能勤勉工作,以报大佐阁下的知遇之恩。” 藤田由纪夫这是挥了挥手,打断了严复之的继续拍马屁,面带疑问地说道:“好了,严桑,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我想问问你,关于这次‘袁大头’传递给我们的消息,你是怎么看待的?” 严复之对于藤田由纪夫的这个问话有些奇怪,他回答道:“这个‘袁大头’今天打电话来透露的消息我认为应该是没有错的。因为此人虽然很神秘,但是他以前提供的情报还算是比较准确的,特别是成贤街的地下交通站这件事情上。而且他还准确地说出这次在龙王庙正街伏击皇军卡车是由两个人策划并且实施的。这个消息也与我们勘察的现场痕迹是吻合的,当时确实是一个人在街边的邮筒出开枪,还有一个人是在街边的楼顶射击。因此我判断他今天说的这个消息应该是没有错的。” 藤田由纪夫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你可别忘了,这个‘袁大头’上次说的关于女来石头城的时间和地点让我们一无所获!也就是说他以前提供的而两次消息是一次准确一次不准确,准确率只有一半!而且,他还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 严复之连忙问道:“他还有什么问题无法解释?” 藤田由纪夫阴险地笑了笑,回答道:“动机!他今天打这个电话的动机是什么?” 严复之这才有些回过味来,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动机这方面呢?根据以前经验,我们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袁大头’给我们打电话泄露消息是为了针对,想利用我们来对付。因此我们可以大致确定这个‘袁大头’一定是中统在石头城潜伏特工中的一个而且地位还不低,不然也不会知道那么多的消息。但是他今天却告诉我们说是中统的潜伏小组伏击的皇军卡车,难道说对于‘袁大头’的身份我们都猜错了?如果是这样,这个‘袁大头’到底是服务于那个反日组织,又为什么会即针对中统又针对?” 藤田由纪夫冷哼一声,反问道:“如果真有这样既针对中统又针对的,我想严桑应该知道是那个反日组织了吧?” 严复之此时心中突然一惊,难道是军统这个自己以前的老东家?刻字机并没有听说军统石头城站已经恢复活动了啊?上次军统石头城站被日本人破获以后,除了站长唐彪只身一人逃脱以外是全军覆没了。这个‘袁大头’绝对不是军统方面的人,因为以前军统石头城站基本上所有的人他都认识。 想到这里严复之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藤田由纪夫故意这样说,是不是对于自己这个前军统的叛将有些不放心? 严复之越想越害怕,连忙撇清关系道:“大佐阁下是指军统?可不对啊,军统石头城站上次已经全军覆没只逃走站长唐彪一人而已。而这个‘袁大头’开始打第一个匿名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早了,假设他是军统的人,那么军统石头城站全军覆没以后,他怎么没有被捕还在继续打匿名电话?所以从逻辑上来讲。这个‘袁大头’应该不是军统的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藤田由纪夫也点了点头,开始缓慢地在办公室里踱起步子来。说实话,他对于严复之的这个判断基本上还是认同的。 别的不说,‘松机关’的伪钞行动现在在石头城依然只有他本人和村上信之助知道,而严复之是肯定不知道有这个伪钞行动的。 而从逻辑上来讲,针对重庆政府统制区的伪钞行动如果被反日组织知道了的话,最着急的就应该是重庆方面的中统和军统这样的特工组织了。他们一定会接到重庆政府高层的命令,要对这批伪钞进行销毁,并且刺杀计划执行人小林正雄。 而控制的地盘很小,优势处于经济非常落后的地区,即便是打探到了这个伪钞计划,也并不应该会如此大的反应才对,因为伪钞一旦在国统区流通,打击的可是重庆政府控制区的经济,对的控制区反而影响并不大。 因此从动机方面来判断,‘袁大头’这次打匿名电话所说的是中统策划并实施了伏击装伪钞的卡车并且焚烧伪钞的行动是说得通的。 但是这却带来了一个矛盾,那就是这个‘袁大头’到底是那方的人,原来他判断‘袁大头’是中统的人,那为什么这次的匿名电话中他会向严复之透露中统的那个潜伏小组,而且还将代号说得清清楚楚。 这个矛盾之处很让藤田由纪夫头痛,怎么想也想不通。‘袁大头’这次打这个匿名电话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藤田由纪夫在办公室里转了很多圈都没有能想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严复之吩咐道:“既然严桑很有把握说这个‘袁大头’不是军统的人,那么我也同意你的这个判断。只是今天的这个匿名电话在喝多方面都说不通,我认为也只能先这样了。不过,严桑,我建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