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条没头没尾,说辞含糊的寻人启事,尹群立有些摸不找头脑,他向严复之询问道:“这样就行了?怎么没有什么袁姓亲戚的详细信息?严副主任,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这起伏击事件发生后您看看这阵势,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皇军特高课会多么震怒。您在这时候要去办私事,难道不怕太君怪罪吗?” 尹群立听了严复之说的这条寻人启示的内容以后就知道这条寻人启示有些不简单,很有可能与调查这次伏击行动有什么牵连,所以他故意出言向严复之进行试探,在他看来,严复之对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细节,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严复之到底隐瞒了什么。 严复之被尹群立提出的问题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敢违背藤田由纪夫的指令,对尹群立他也不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他有些耐烦地说道:“我说尹老弟,你拿来那么多的问题?我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打听,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记住,这条寻人启事要连续刊登十天。” 严复之的这种不耐烦的态度让尹群立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大家都在这里调查这起伏击事件,本来的人手就不够,如果我离开这里去登您的这条寻人启事的话,一旦太君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啊。” 严复之对于尹群立这个死脑筋有些无语了,他只能对尹群立说道:“你就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离开了,太君绝对不会怪罪你的。实话给你说吧,你去登寻人启事这件事,藤田大佐是知道的,所以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明白了吗?还不快去?” 尹群立的试探,终于有了结果,很显然,这则寻人启事肯定不是真有其事,而是藤田由纪夫这个老鬼子点头同意让他去刊登这条消息,这足以说明这条措辞含糊的寻人启事很可能是一则由暗语组成传递消息的通报。 尹群立没有敢继续多想,连连点头,对严复之答应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出发。” 尹群立离开了龙王庙正街以后,在去报社的路上一直在不停的仔细研究这则寻人启事的内容。 只不过他用传统那种将句子掐头截尾的方法想要破译这则寻人启事的真正含义,却一直没有能成功。 因为像这种刊登在报纸上传递消息的寻人启事,基本上每个特工组织都在用,不管是在沦陷区潜伏的军统、中统,还是党组织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 一般来说,如果知道了哪一则寻人启事是故意刊登上报纸的,通常破译的方法并不难,因为内容就这么点字。即便是将所有的句子完全打散开来,然后再进行组合,也大致能看出一点眉目出来。 而这种刊登寻人启事的方法想要破获,真正的难点是必须得知道每天报纸上那么多寻人启事中哪条是特务组织发出来的。 可尹群立对于今天严复之给他所说想要刊登的寻人启事使了所有他所知道的办法,却没有一点头绪,这让他感觉到有点沮丧。 直到他站在了《申报》石头城分社的大门口,他突然想到既然所有已知的办法都不能分析出这条寻人启事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么能不能换个角度来看问题呢?比如说放弃所有的办法,只看字面意思。 严复之告诉他的这条寻人启事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是要寻找一个姓袁的人,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特工,而且与严复之之间也许并没有固定的联络时间。 在联想到今天在龙王庙正街所发生的伏击事件,这个姓袁的人也许是一个有可能知道这个伏击行动内幕或者知道某些消息的人。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姓袁,或者代号中有袁字都不重要。尹群立又想到了这条寻人启事中的还提到了一个姓何的人。 莫非姓何的人是指何浪涛? 想到这里,尹群立心里隐隐有些兴奋,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可能摸到了一点脉络。那就是这个姓袁的人要么是何浪涛以前的联络人,要么是何浪涛以前派出去进行潜伏调查抗日组织的人! 现在何浪涛已经下了日本人的大狱,这样的关系自然严复之会接手过来,也许这是特高课的日本人默许的。 尹群立再联想到他试探严复之时,严复之亲口说出藤田由纪夫知道他离开伏击事件的调查现场跑来刊登这则寻人启事,也就是说藤梯由纪夫也知道这个姓袁的人,而且说不定就是藤田由纪夫指示了严复之发出这则寻人启事。 到目前为止,尹群立也就能分析得出这么多,更多的他也没有办法再进行猜测。 于是当他交了刊登十天的钱并且把内容默写出来交给报社的编辑以后,尹群立决定出了报社就立即给李毅鑫的办公室打个电话。 他想要约李毅鑫见面,把自己的这个分析判断告诉李毅鑫,让他向组织上进行汇报。同时,他也很清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李毅鑫一定也会听说这起伏击事件,李毅鑫同样也很可能急切想从他这里得知日本人调查的内情。 尹群立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给李毅鑫的办公室打了两次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李毅鑫并不在办公室。他不敢继续再打,只能挂断电话会龙王庙正街找严复之复命。 与此同时,在特高课的宿舍内调查小林正雄死因的田中太郎已经反复勘察了小林正雄所居住的宿舍房间很多遍了,却没有能够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 而他专门打电话到了第16师团的后方军医院,要求化验小林正雄到底是种的什么类型的毒药,但是却一直没有出结果。根据军医院的反馈,小林正雄已经被解剖,但是在胃里却没有发现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