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杜瑞家隔壁的一间房间里,王庆林正带着耳机进行监听,在听到了王钱根的来意后,王庆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次长达一个多月的监听和监视终于有了效果,虽然不是特高课强调的关于失踪的手枪和子弹的消息,但是王庆林终于掌握了一点有用的信息,拿到了杜瑞受贿放行违禁物资的证据。 只不过这个杜瑞很显然十分狡猾,居然一口回绝了王老板,王庆林不禁将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生怕漏过什么关键的话。 在杜瑞的家里,王钱根很显然也是贪心作怪,他笑着劝说道:“杜处长,您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其实我知道现在石头城里的风声很紧,但是这次这个生意时间很短,明天午甚至早就能过关卡。这批货是我好不容易从海那边的洋行搞到的,这种东西现在是有价无市,悄悄干一票就赚大发了。我也知道这令杜处长很为难,这次的过关费我愿意比以前多给一些,是这个数。” 说完,王钱根在杜瑞面前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表示他愿意拿出来两百现大洋来缴过关的费用。 王钱根这么说是有私心的,因为杜瑞这人再怎么说还是很小心谨慎的,基本不愿意收那些来路不明商人的钱。 所以每次王老板找到杜瑞运输这种违禁物资,总是打着自己宝昌商号的招牌。 而宝昌商号是石头城里现在有数的大商号,杜瑞不怕出事情后找不到人,而王钱根又是维持会的副会长,因此王钱根才能进入杜瑞的小圈子参与这些事情。 而王钱根因为贪心,他也绝对不会告诉杜瑞,他在中间私扣了三百现大洋的运输费搂到自己的腰包里。 杜瑞开始犹豫了,他深知一个道理,运输违禁物资风险大但是利润也很可观,看看外号叫糖公鸡的王钱根愿意给出这么高的过关费,他很有点心动。 糖公鸡这个外号可不是白给的,人们都说形容一个人吝啬叫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是这个姓王的不仅平时一毛不拔,还经常逮着机会就占便宜,从别人身沾点毛下来。 而自从李毅鑫到任后魏建平要求暂停这种交易,杜瑞只有点用中储卷发的工资,很有点入不敷出的感觉。 贪婪心理终于战胜了理智,杜瑞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下不为例。我要先和城西的关卡打个招呼,现在我在停职,运输物资的货单由魏主任亲自签发,我得汇报一下。记住这批货数量不能太大,要夹杂在普通的非统制物资中带出去,越快越好。” 打发走了王钱根,杜瑞等到傍晚时分才出门,他要去和他的表姐夫魏建平当面说说这件事,把货单拿到手。 见到杜瑞门,魏建平有些吃惊,因为他认为现在这段时间杜瑞最好哪也别去,就在家里低调闭门谢客最好。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停职这段时间里不要乱跑,老是在家里待着吗?” “姐夫,我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家里待着,都快憋出病来了。难道就不能让我走走亲戚串串门?其实今天我就是有点事情来找你商量的。” “什么事情?说说看。” “今天宝昌商号的王钱根来找我,想运批医疗器械从城西的关卡出城。这个糖公鸡破天荒地给出了一个高价的运输通关费,他肯定在这个生意赚得不少。所以我来找姐夫你商量商量。” 一听到这件事,魏建平怒从心来,他恨铁不成钢地对杜瑞骂道:“你是猪脑子啊?现在风声那么紧,你这条命还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特高课那边保下来的,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一点?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告诉那个姓王的,过两个月再想办法,现在绝对不行!” 已经被贪心蒙蔽了理智的杜瑞顿时不干了:“姐夫,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们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怕啥?我停职也就是个障眼法,这是特高课那边为了给李毅鑫和温勉一个说法而已。要真有事,我这条命早就交代在特高课了。我看那个村信之助肯定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他日本人就不怕杀了我让所有为日本人做事情的人感到寒心?” 杜瑞的分析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他有点嚣张,但是他的分析无意之间却说中了特高课课长佐藤由纪夫的心思。 魏建平听了杜瑞的分析,倒是不再骂了,反而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思考起来。 看到魏建平的这种反应,杜瑞就知道他这个姐夫有点被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说动了,于是他决定继续成热打铁:“这批医疗器械的量不大,我已经让姓王的准备一些普通货物,把这些医疗器械夹杂在里面,就算是要检查,除非是事先得到消息,不然也不容易被查出来。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的风险并不大,完全可以做。” 魏建平终于停下了脚步,斜眼向杜瑞问道:“姓王的愿意出多少通关费?” “两百大洋,这个糖公鸡这次也算是大出血了。” “果然人送外号糖公鸡,姓王的可是打得一副好算盘。哼哼,他愿意出两百现大洋,说明他这次东西倒到手至少要赚两千大洋。你别被这个姓王的给骗了,眼界也别那么小。区区两百大洋就想打发我们,我看他是在做梦!好吧,我这就签一个通关的货单,你去找这个姓王的,先别给他,就说这次我们冒的风险很大,至少要四百大洋的通关费。这个老东西赚那么多,我们也要跟着分一杯羹。就四百大洋,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魏建平终于下了决心,对杜瑞说道。 杜瑞一阵大喜,魏建平最终还是同意放这批货过关,这可是个好消息。 而且杜瑞对于魏建平提高要价十分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