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会有一些奇怪的念头,都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整个人不像是自己,方才看到阿封的样子,怎么也忍不住,幸好你在这里,五娘,对不住。”
他的嘴被一只纤手捂住,崔婉清靠在他的肩膀上,悠悠地说道。
“方才,我真有些害怕,三娘着紧你比所有人更甚,你若是在这间屋子里要了我,日后就再也没脸踏进来了。”
女子抚着他的脸,柔声说道:“五郎可是难受得紧?”
“她一走,我什么都不想做了,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是气你,只是羞意罢了,奴当真好是羡慕,你们自幼便相识,做什么都心有灵犀。”
刘稷心说,自幼相识的那个不是自己,最多算是高中同班,不过也称得上青梅竹马了。
“这是你买来送与她的么?”
崔婉清的手上还捏着那个盒子,刘稷点点头,女子看着盒子上的花纹,又打开闻了闻,笑了起来。
“奴总算知道,五郎是当真不懂这些了。”
“这胭脂不成么,我选得可是铺子里最好的一种呢。”
“你不懂,这类事物,是女儿家贴身所用,哪有去外头买的道理。”崔婉清指着盒子上的花纹说道:“这盒胭脂,你是从平康坊买来的吧。”
“对呀。”
“那就更不对了,那里头卖的,都是附近的楼中女子所用,就是奴的侍女也不会碰的,你买来送与三娘,合适么?”
刘稷哪懂这些道道,后世的女友,同样不谙此道,他只知道找最好的铺子买最贵的货,哪里知道还有这一层,被她一说,顿时也觉出了不妥,自家媳妇儿仙女般的人物,岂能用那些庸脂俗粉用的东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崔婉清帮他说了出来:“三娘或许也不知晓,但是封夫人必定明白,她不说,是因为无论是何种事物,只要是你拿来的,都会当作宝。”
“多谢你提醒,合用的要到哪里去买?”
“买不到的,稍稍有些底子的府上,都会有自己的调香女使,所用的花料,均是自家栽种,从不假手外人呢,既然你有心,明日我便让府上的人过来,为三娘制些合用的脂粉,日后你要送,便送些独一无二的事物,僻如,诗咏如何?”
刘稷老脸一红,若是有才,何至于花钱去买,想抄首诗吧,一时间又哪里记得起,更莫说自己那笔字,写出来都是丢人。
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一路过来时,下人们会是那种奇怪的眼光。
“奴还是走吧,一会儿你同三娘好生说说话。”
崔婉清自知身上有些不舒服,又不能在这里沐浴,刘稷也是心知肚明,两人站起身,他搂着女子的腰,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印,还不曾分开,就听到了门响,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啊”
独孤明慧万万没想到,屋子里竟然是这种景象,端庄高贵的王妃依偎在陌生男子的怀里,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滋润有加,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甚至明显在做着肌肤之亲。
“咣”
一个铜盆从她手中跌落,里面的水撒了一地。
崔婉清好整以暇地回了一个吻,放开他的手,就着桌上的铜镜正了正仪容,款款走过她的身边,轻“哼”了一声。
“还是这般毛毛躁躁。”
就在她即将出门去的时候,独孤明慧突然开口说道。
“既然你不在意,为何还要将我等赶走?”
“他是我的夫君,即使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贱人染指。”
崔婉清冷冷地扔下一句,推门而去,只余下女子一人站在那里,慢慢地蹲下身,难以抑制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