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主屋里的人其实一早就听到了动静,杜妙如穿好衣衫打开门,见到是她,略显得有些尴尬,这位王妃并不常来,平时显得也很强势,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招呼了。
崔婉清鼻翼微微一扇就闻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哪怕屋子里的西域奇香都遮掩不住,她不由分说地越过主人家,径直闯入屋子,杜妙如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王妃,你......”
眼睁睁地看着她已经越过挡在堂中的十六开的檀木真丝屏风,脚步不停地进入了内室,杜妙如惊得话都断了在嘴里,说好的高门贵女休养良好呢?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袒露着上半身躺在被子里的刘稷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盛装女子。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呀。”
崔婉清面色微红,适才她一听到沈氏的话,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根本没想过,这个郎君如果不是指的刘稷,自己会有多尴尬。
她的回答让刘稷轻轻地笑了,直起身拍拍床榻示意她坐过来,崔婉清偷眼瞧了瞧身后。
“妙娘子?”
“放心吧,她也是我的女人。”
一个“也”字顿时让她的一张俏脸红成了一片,崔婉清迟疑着走过去,却没有在榻上坐下。
“他人的床榻,我不习惯。”
还有洁癖?刘稷高声叫了一下,杜妙如从外面钻进来,眼睛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
“看什么,赶紧准备一床干净褥子,王妃要小憩。”
“啊,好,奴去去就来。”
崔婉清低着头,一张脸已经红得能滴下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一双脚就似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很快,杜妙如就带着几个侍女将屋子里的卧具全都换了一茬,那些被褥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怕比她在王府里的用度还要奢侈。
“王妃放心,这些都是从未用过的,只怕神仙也住得,奴去演练曲目了,有事尽管吩咐。”
杜妙如用一种暧昧的语气在她耳边说道,崔婉清紧闭着双眼,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得房门被人轻轻扣上,一双大手将她的肩膀扳过来,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今日不赶时间么?”
迎着男子的目光抬起头,首先进入眼中的,是胸口那一道道的疤痕,两人早已相熟,可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楚,还是第一次,若是以前只怕忍不住就会叫出声,可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只觉得那些伤,就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样。
十七岁的少年郎已经有了一付魁梧的身架,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崔婉清忍不住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那些疤痕带来的粗砺,听着耳中传来有力的跳动,以及男子身上浑厚的气息。
“今日本是想去大慈恩寺烧柱香,顺道来这里坐坐,没曾想竟会碰上你。”
“所以这就叫做缘份。”
崔婉清无声地点点头,男子的话正中她的心怀,如果不是缘份,又怎么会这么巧。
两人都没有急着有所动作,一个是刚刚完事欲望不高,一个是时间还早不着急,难得有个独处的空间,崔婉清舍不得错过,过了一会儿,她感到男子的手在解她的衣带。
“五郎不是方才与妙娘子......那样么?”
“姐姐,我冷,咱们能不能坐到榻上去说话?”
崔婉清羞得耳朵根都在发热,男子将她的外套脱下,揽着她的腰,钻进了被子里。
两人相拥而卧,崔婉清告诉他自己来的目地,刘稷不禁有些诧异,这是个什么操作。
良心发现么?
“既有此好心,为何当初要赶她走?”
“好心?”崔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五郎是战场杀神,却是菩萨心肠,但你可知,在高门大户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心,奴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他,他的生母在谁的手中,就是装也要装出一个安份的样子,否则,休怪奴心狠,母子一个都容不下。”
刘稷的脑中猛地一个激灵,心说自己果真太善良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碍着什么事?”
“谁让他占了长子的名份,挡了我孩儿的路呢?”
刘稷的心突然间“嘣嘣”直跳,只听得从那对娇嫩的樱唇里,吐出一个个带着芬芳的字眼。
“嫁与他,便为了那个位子,否则就凭他也配,五郎可知,自从那夜之后,奴就没有再让他近过身,就盼着,能一夕如愿呢。”
怀里的佳人仰面看着他,动人的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白晢的肌肤被红霞染成了粉色,中人欲醉的香气扑鼻而来,一点点地击碎了他的心防。
那还等个毛线。
刘稷粗鲁将她压在身下,手脚不停地撕掳着她的衣衫,两具躯体渐渐变得火热,春意在屋子里弥漫着,就连空气都透着一丝淫靡。
......
这一次比之前来得要猛,去得更久,当刘稷伏起身来时,女子依然死死抓着他的后背,细长的指甲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