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拟旨吧,杨国忠乃是自戮,念其尚有一丝悔过之心,就不牵连家人了,政事堂下去之后润色一下,刘稷之事略过即可。”
“臣等遵旨告退。”
李隆基摆摆手,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李亨走在最后头,步出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挺拔的身影,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少年竟然被天子单独留下了。
一楼的偏殿中,王蕴秀安静地跪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让她抬起头来。
“你便是王节度之女?”
“民女正是。”进入她眼中的是一个修长的身影,面容隐在阴影中,不过一头花白的头发,让她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这里说话不方便,孤就直言了,今日之事,全赖贤伉俪相助,谢恩的话容后再说,孤要说的是,恐怕要委屈你们一时,你的夫君或许要被外放,孤会争取将他安插到安西去,那里虽是碛外,也是个容易立功的地方,只是日子会苦一些。”
“奴代夫君谢过殿下恩典。”
“你还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言。”
王蕴秀摇摇头:“没有了,奴只想知道,家父的仇可曾报了?”
“此事么,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那么多人诸多努力,还不如一个莽夫来得痛快,告诉你吧,杨国忠被人杀了,杀人者便是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主官,或许这是一份机缘,也未可知。”
李亨笑了笑,转身离去,王蕴秀还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一时间呆呆地坐在那里,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