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对咱们的愧疚,把这些人平安带回范阳,让郡王的子嗣接任,才是目前最为紧要的。”
“七先生的意思,朝廷会趁此机会,分离三镇?”孙孝哲慢慢回过味来。
“某不光怕朝廷插手,更怕咱们自己的人生乱,史思明、蔡希得、崔乾佑......哪一个都不是省事的,有郡王在还能压服一二,如今他不在了,若是朝廷行分化之策,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心动,只能利用目下的机会,让天子的恻隐之心成为实实在在的利益,而不是你们的一时之忿,明白么?”
孙孝哲明白了,他点点头:“某明日就去营中坐镇,可说实话,能不能压服他们,某家真得没有把握。”
吉温叹了一口气,平时不觉得,当安禄山真的不在时,才会发现,处处都是破绽,真不知道传回范阳,会乱成一个什么样子。
事发的最初地点宣阳坊,被一队队冲进来的具装军士占据了,熟知京中军制的杨国忠等人一看便知,这不是当管的右羽林,而是北衙四军中的左羽林,二者虽然名号相同,职责却有所差异,天子如此行事,只怕是连右羽林也疑上了。
果然,当左羽林大将军王难得一身戎装带着人冲进杨府时,面上的表情不阴不阳,完全不同以往。
“杨大夫,诸位,奉诏,某家要对府上进行搜检,请多多担待。”
杨国忠面色阴沉如水,他是被内侍刚刚押回府的,紧接着又来了这么一出,摆明了疑到自己的身上,可事实证据都在,又出在宣阳坊,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连这么个军痞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不由得怒火满腔,没等发泄出来,被鲜于向暗暗拉了一把。
“既是奉诏,想怎么做,随你等,不过内宅多女眷,你们也要搜么?”
“怕是要叨扰一二。”王难得毫无通融的迹象。
杨国忠忍了又忍,终是压下了火,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王难得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军士们立刻兵分数路,在杨府管事的带领下,朝着各个院子冲去。
鲜于向暗暗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此事最大的关窍就是要撇清干系,某家这就回京兆府,命人连夜勘查,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要找到蛛丝马迹,便是天大的好事啊。”
被他一提醒,杨国忠立时回过味来,安禄山被人刺杀,简直是他的梦想,只不过牵连到了自己,惹得至尊生气而已,反过来看,这么大的案子,也没有让他罢官受审,本身就摆明了天子的态度,搜检又怎么样,走个过场给别人看罢了,他根本没必要生气。
“有劳先生了。”想通了的杨国忠,郑重地向他一揖。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