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繁琐的装束,将美好的身段浸入浴盆中,很快周身就被热腾腾的水汽包裹。
崔婉清闭着眼睛仰面躺着,慢慢地向后仰去,直到整个头部滑入水中,青丝散乱地飘浮在水面上,那些侍女们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毫无痕迹地混入了热水中。
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哭泣,留给自己一人。
听。
实际上,李俶并没有在沈未晞的房中过夜,对于他来说,女人给予的那点生理需求,哪有权力旁落来得大,匆匆发泄完,他便回到了书房,将一个男子召来。
“虢国夫人避而不见”
李泌摸着颌下的清须,沉吟了片刻。
“这没有道理啊,崔王妃乃是她的亲侄女,又逢丧子之痛,上门探望再是正常不过,难道她已经猜到了,咱们的打算”
“若是如此,计将安出。”李俶焦急地问道。
李泌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摇摇头。
“果然如此,那就麻烦了,说明至尊已有了易储之意。”
“啊”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度的原因,李俶脸色有些苍白,手指不住地颤抖着,李泌暗自叹了一口气。
“殿下莫要着急,太子之位,已历十余年,在天下臣民的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这一切,本就是至尊一手所为,如今想要打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先生请讲。”
“寿王根基浅薄,如今再来招揽,哪个臣子都会掂量再三,只要至尊一日不下决心,咱们就还有机会。”
李泌不紧不慢地讲下去“有些事,太子不好做,殿下却不必顾忌,这宫中,不妨多走走,父子之间有了嫌隙,孙儿服其劳,是应当应份的,不是吗”
李俶心领意会地点点头,只听得李泌又说道。
“崔王妃,是咱们与杨氏的一座桥梁,无论殿下心意如何,切切不可怠慢于她。”
李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装,也要装出一个样子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嗔喜交加的精致面容,连往常只觉厌恶的小性子,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情趣,他郑重其事地拱手答道。
“多谢先生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