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用,说的事情倒有几分可信,只不知哥舒翰在奏疏中,是如何说辞?”
“你们想不到法子,拿到奏疏文本么?”杨国忠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瞎子,聋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夫莫忧,咱们不知,宫里人一定知晓,想个法子入宫一趟,问问娘子便是。”
“贵妃亦不知晓,某已经问过了,她只是提醒,让某要小心侍奉太子,你们说这是何意?”
鲜于向拈须沉吟了片刻,悚然一惊。
“娘子所言,必为陛下所使,陛下让大夫小心侍奉太子,也就是太子会有大用?难道,这右相之位,要落到太子头上?”
“老向,你是不是喝大了,怎得糊言乱语,本朝有过太子兼右相吗?”窦华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鲜于向摆摆手,说出一句让二人都吃惊的话来:“本朝是没有太子兼右相,可右相此职,不过区区数十年,不要忘了,尚书令才是尚书省之首,太子兼任尚书令,可是有过先例呢。”
杨国忠不怎么读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窦华却是听明白了,这位以太子之尊兼任尚书令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宗文皇帝,李世民。
他当太子的时间之短,同样令人称奇,因为这个太子,不是由君王授予的,而是经历了惨烈的宫变!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暴发了史上著名的“玄武门之变”,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同时被杀,三天之后,李世民被立为太子,同年八月初七,高祖退位称“太上皇”,只做了两个月太子的李世民登基为帝,次年改元贞观,开启了一代圣主的统治。
“老向,你想说什么?”杨国忠沉声道。
“估且不论陛下是否有意以太子兼右相,让娘子如此传话,便可知窥知一点,太子之位已稳固,或许陛下已经存了禅让之意,至少动过念头。”
“什么!”
杨国忠与窦华不由得惊呼失声,这个判断,比让哥舒翰直接拜相还要让人震惊,因为那将意味着,政局提前进入太子时代,他们这些曾经依附于李林甫,不遗余力地陷害过太子的人,还会有好下场吗?
“某的心乱了,你们说说看,如今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是要打消陛下的念头,不惜一切!”
鲜于向的话虽然是废话,但并不多余,此刻三人的脑海中全都在转着这样的念头,直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虽然恼怒,杨国忠也知道,没有要命的事,这些下人是不敢公然如此的,他将人叫进来,顿时就是一愣,因为前来报信的,并不是自家人,而是族妹虢国夫人的府中管事。
等到来人将事情一说,他更是恼怒不已。
“严庄走便走,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昨日便同本官告知过。”
“可严先生只带走了随侍的小厮,那几个护卫俱都留下了。”
“他们不是病了么,留下也是应有之义。”
杨国忠说着心中一动:“这些护卫都不知道严庄要离去?”
“正是,他的屋子里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带。”
这就奇怪了,杨国忠转头目视鲜于向:“老向,你是京兆尹,带上公人去一趟别院,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下官这就去。”鲜于向不敢托大,马上起身,随着那个人离开了书房。
“事情有些不对,老窦,你修书一封,去信关外,看看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某知晓了,即刻命人送出。”
杨国忠本能地感到了不妙,但一时又说不清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