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实亲自接进大营的,听到亲兵的唱名,他不由得惊喜交加。
“属下见过中丞。”
来者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身形俊逸,气度不凡,着一袭长衫,虽然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却是精神焕发,毫无倦色。
“安西出事了?”来人是他留在镇所的亲信部属,这么着急得亲自赶过来,不能不多想一层。
李栖筠先是摇摇头,接着又一点头,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掏出一封文书,交到他的手上。
封常清只看了看封皮,神色就凝重起来,因为这是一封敕令,出自于安西大都护府,只有看到这样的文书,才会让人明白,在安西四镇,他只是个副大都护,摄节度事。
真正的主人是那位远在长安城的权相。
文书的封口点着火漆,上面加盖了主人的私章,为的是防止偷看,验看之后火漆完整无缺,他回到大案前,拿起一把小刀,挑开封口,将里面的文书拿出来。
展开文书,上头的字体十分熟悉,做为常年的节度留后,与朝廷方面打得交道多了,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来信,这一回的文书,居然是李相公的亲笔。
内容倒是不复杂,他们攻占大勃律之后,就发出了捷报,如今两个月过去了,朝廷收到捷报并作出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文书中也多有嘉勉之意,然而让他感到吃惊的并不是这些。
敕令的最后,竟然是让他休兵,罢战,整军退回安西的指令。
这就令人殊不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