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西蕾娅跪坐在刘稷的身边,长可及腰的青丝被拨到了耳边,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银制的细嘴高腰酒壶,壶里的液体被倒在几个杯子里,她用纤细的小手捧起一个杯子,放到刘稷的跟前,然后站起身,端起一个托盘,将余下的杯子都放进去,慢慢地走过去。
与这些父兄嘴里的贱民坐在一起,她从一开始的极度抗拒,到后来渐渐变得麻木,这一路上,山民们对她不冷不热,也没有动手动脚,女孩知道,全都是那位唐人的功劳。
她们赶到这里,比起刘稷等人,整整晚了一天多,不光没有马骑,还得和山民一样不停地步行,一路上跌跌撞撞,何尝受过这样的苦,可是她们不敢有什么怨言,沿途所见,那些挂在高处的人头,倒毙在地上的尸体,都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这些山民,是不会有任何怜悯的,自己的身份,只会成为激起他们更大的**,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直到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唐人,艾尔西蕾娅居然由衷地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真正安全了。
真是奇特的感觉,原来恨之入骨的仇人,竟然成为自己的保护者,看着那些山民头人,在他面前俯首贴耳,真的不知道,一个如此年轻的唐人,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即使在暴乱之前,这些山民都是以桀骜不驯而闻名的。
“她是国王的女儿。”玛力乞看了她一眼,接过那杯酒。
“嗯,国王最后的血脉,她的母亲,把她送给了我,现在是我的侍女。”
刘稷明白他的感受,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被踩在了脚下,让人有一种暴虐的快感,只是因为王宫被严禁进入,这些女人才能逃过一劫。
“你想让她成为你的代言人?”
玛力乞的疑惑也是这里所有山民头人的疑惑,刘稷特意安排一个前朝的余孽来侍酒,肯定不是为了羞辱一个女孩。
“也许是她,也许是她的孩子。”
刘稷用的是喀语,女孩正将最后一杯酒送到一个山民头人的手中,闻言一怔,杯子晃了晃,溅出了几滴液体,好在那个头人正在专心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在意。
“不要弄了,坐到我的身边来,艾尔西蕾娅。”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同样用喀语说道,女孩顺从地走过来,仍然像之前那样,跪坐在他的身边,很明显她听懂了自己的话。
“我不会永远呆在这里,但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将永远得到我的支持,无论大唐在或是不在,我都会这样做。”
刘稷的手很自然地绕过去抱住了她的腰,让女孩靠向了自己。
“请放心,答应你们的,不会改变,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孩子,都不会成为国王,你们只需要保证我的利益,就可以按照你们的意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任何与你们为难的人,都将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他们将会受到大唐的怒火,我敢保证,比天神的惩罚,还要猛烈得多。”
“因为大唐的皇帝,是吐蕃人心中的天可汗,天神也不过是他的子民!”
玛力乞和几个头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齐举起杯子,算是认可了他的决定。
刘稷和他们一样,举起杯子,在嘴唇上抿了一口。
“现在我们让来谈一下,这个国家的未来。”
艾尔西蕾娅抬起头,雪白的脸颊因为有外人在场而透着红晕,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异,没想到一个国家的命运,被这些人三言两语就给决定了,看样子,那些残暴的山民一脸的理所当然。
刘稷的声音不疾不徐,由于不太标准,反而有着别样的味道:“康提普尔和整个河谷,都是做为你们忠诚的奖励,别的地方,将是雇佣你们的费用,从孔雀河谷开始。”
“雇佣?”玛力乞有些意外地问道。
“对,就是雇佣,我们花钱,你们出人,去同大唐的敌人作战,死伤都和我们的标准一致,这样的方式,你们觉得能接受吗?”
在这里搞了这么多事,刘稷的目地就在于此,喀人有着良好的素质,他们忠诚、无畏、并不在乎敌人是谁,再过个几百年,就会名扬天下,他相信,这个时空里,也不会差上太多。
最关键的一点,也有这样的方式,才能突破他自身的局限,否则就算是这场战争结束了,他能述功升上守捉使,所领的人数也不会超过一千,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少了。
少也就罢了,初来乍到,光是理清这一千来人的内部关系,就得花费多少精力,他怎么等得起?
当然,如果一切如愿,大唐在这里新设一个军,由他来担任军使,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可那只是愿望,不能当成唯一的结果。
这就是一个参谋的思维。
事情太大了,又来得比较突然,玛力乞等人不得不要商议一番,刘稷当然不会去催促,抱着小美人,贴上她的耳边,戏谑一般地吹了口热气,于是,便看到,那颗美玉般的耳垂,慢慢地变得通红。
少女与熟妇的区别就在于此,真是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