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兵阁后院。
季大师和阿梅已经回到了房间。
摆放在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瓷碗,浓郁的香味儿随着那翻腾而起的热气弥漫出来。
“真香。”
季大师鼻子嗅了嗅,“还是阿梅你的手艺最好。”
“喜欢吗?我去给你端过来。”
阿梅笑了起来,缓缓走过去。
那腰肢扭动着,如水蛇一般,将一个成熟女人的风韵展现的淋漓尽致,伸手将瓷碗端起,她转身递给了季大师,“趁热喝了吧,这几天累了够呛吧。”
“嗯。”
季大师依然很是豪爽,一把端起,然后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而这时候,那女人却悄然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一瞬间,季大师脸上却突然涌出了一抹痛苦之色,手中的瓷碗一下子跌落,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灵汤四溅。
高大的身体一下子弯了下去,他的右手紧紧捂着肚子,此刻里面就像是刀绞一般,那剧痛一阵阵涌来,让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冷汗一下子就从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额头冒了出来,不断滴落而下。
蹬蹬。
季大师退后了几步,咚一声将后面的椅子给撞翻,那脸上赫然已经浮上了一抹乌黑之色,而且还在快速地蔓延着。
“阿梅,这。。。”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极度的厌恶,“不用猜了,是我下的毒。”
什么?
季大师虎目圆瞪,一下子就呆在了那儿。
这一刻,似乎连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都消散了,他只是盯着那女人,“阿梅,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开玩笑?”
那女人慢慢走了过来,声音也变的尖锐起来,“你也不想一想,除了我,还有谁能在你的饭菜灵汤之中下毒?哼,你走了倒好,可非要回来找死,那也怨不得我。”
咚。
季大师一下子就瘫坐到了地上,眼中和和脸上立刻就布满了痛苦至极的神色。
是心痛!
难怪他当年会突然之间就中毒了。
原来,一直都是他身边这个最亲近的女人下的毒。
可他却一直对这女人念念不忘。
甚至这么多年来,从没有怀疑过她。
暗伤痊愈,恢复修为之后,他也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就是怕她过得不好,受了欺负。
夺回灵兵阁之后,他也是千百倍地对她好啊。
“为什么?”
季大师咬着牙,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为什么?”
那女人走了过来,厌恶地盯着季大师,“你除了成天知道打铁之外还知道什么?对了,就是喝酒。粗鲁不堪,一点儿也不懂温柔,和外边那些下三滥的莽夫有什么区别?”
下三滥?
莽夫?
这些话就像是一柄柄尖刀,深深地刺入季大师的心里,将他的心划的支离破碎。
“如果不是义父要将灵兵阁传给你,我会对你好?”
那女人大叫着,“省省吧,一挨着你这种人,我都觉得恶心,一喝酒就知道用手抹酒珠子,还豪爽呢?我呸。吃饭明明有包厢,为什么要去大厅?我是那种去大厅的人吗?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丢脸。”
“听见了吗?季师兄。”
略显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着,一个家伙就走了进来,蓝衣长衫,脸色白净,手中还摇着一柄折扇,活脱脱一个小白脸的样子,和季大师的豪爽之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过来,他便便一把搂住了那女人,得意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季大师,“季师兄,你知道女人要什么吗?她们要的要锦衣玉食,是各种珠宝,是胭脂水粉,还有其她女人的羡慕,而你呢?除了打铁,还会什么?”
“还痛吗?”
那女人依偎在那家伙怀中,手不断地揉着他的胸。
“有你就不痛了。”
那家伙温柔一笑,随即低头,在那女人脸上亲了一口,“季师兄,看着你最爱的女人在我怀里,你的心是不是很痛呢?”
痛!
怎么能不痛呢?
季大师整个人都呆在了那儿,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念念不忘,努力锻造兵器,想要给她更好生活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什么什么比期望破碎更让人痛苦和绝望的了。
“季师兄,你还是去地下陪师父打铁去吧,阿梅有我照顾就行了。”
那家伙慢慢走了过来。
“我来。”
那女人三两步就走到了季大师的身前,手中赫然已经抓着一柄尖刀了。
“呵呵。”
季大师却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这个豪爽男人的眼中却分明有一抹泪光闪烁。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