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佩是从何得来的?”
老太太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 越是看的仔细, 就越是觉得这块玉佩和当初宗庆帝佩戴在身上的那块嘲风玉佩如出一辙。
当初这块玉佩皇子讨要宗庆帝都没有赠与,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送给了一个乡野姑娘呢?
老太太承认福宝这丫头长得讨喜, 可依旧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我出嫁之日一个贵客所赠。”
福宝自己也不知道玉佩哪来的啊, 当初她爹给她这块玉佩的时候没有细说, 只是让她小心保存,因此这会儿她也只能给与老太太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贵客。”
老太太有些失神,难道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这样一来, 她对福宝这姑娘, 还得再好上几分才是。
侯府老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 这才依依不舍地将手里那块玉佩送还到福宝手上。
“这块玉佩是件好物, 你要好生收藏。”
老太太这会儿不能断定这块玉佩是不是宗庆帝身上从不离身的那一块,但谨慎小心总是没有错的。她细心叮嘱着福宝, 让她千万不要损坏了这件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宝贝。
要知道,帝王贴身珍爱的东西所代表的意义已经不单单是它本身的价值了, 说句过分点的话, 福宝能够得到这块玉佩, 就是皇帝名牌上记住的人了, 以后遇上什么事, 直接掏出这块玉佩,别人不给她面子,还能不给皇帝面子?
别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皇商家的出嫁女了, 就是更卑微低贱, 靠着这块玉佩, 她都能够成为她们这个圈子里追捧讨好的一员。
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化的表达,毕竟权贵出生的男女自有一身傲骨,也做不出太过趋炎附会的事来,当福宝在这个圈子内地位的提升,已经是必然的事了。
老太太看她没有主动提起这块玉佩的来历,也就装傻不说,但她突然改变的态度以及她对那块玉佩的喜爱不舍,让底下那些女眷们纷纷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们可没有侯老夫人那样的荣幸,曾近距离地接触过宗庆帝,因此她们只知道皇上有一块珍爱的嘲风玉佩,却不知道那块玉佩究竟是什么模样。
在她们看来,只是老太太喜欢上了福宝今个儿佩戴的那块玉佩,虽然很好奇老太太会喜欢上一个皇商人家的姑娘佩戴的玉佩,却也觉得福宝要是识趣,就该在这个时候把玉佩送上来,哄老太太开心。
“不知道孙媳有没有这个荣幸瞧瞧这块玉佩,我见老祖宗喜欢,就寻思着到时候可以学着这个样式重新打造一个玉佩,然后在老祖宗寿诞之日送上,老祖宗也别怪孙媳讨巧,用这样的法子哄您开心。”
长房的长孙媳妇冲着福宝笑了笑,在她看来再珍贵也就只是一块玉佩罢了,比起讨好侯府的老太太,得到侯府这个助力,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作何取舍。
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福宝要是个机灵的姑娘,这会儿就该把玉佩送上来了。
她也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一块玉佩而已,她压根就看不上,只是为难老太太喜欢罢了,只要福宝识趣,等她离开的时候,她自然会给她送上价值数倍的回礼。
福宝听出了她未尽之意,可是之前爹爹的嘱咐,还有刚刚老夫人慎重的神情都让她意识到了这块玉佩的来历不凡,这会儿又怎么可能将玉佩送出去呢。
因此她也只能装傻充愣,打算再一次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那位年轻的夫人瞧瞧。
“这样珍贵的玉佩可别摔坏喽。”
老夫人赶紧制止了,生怕自己那曾孙媳妇没轻没重的摔坏那枚玉佩,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块玉佩真的是宗庆帝从不离身的那一块,这要是摔伤了,给她冠上一个损坏御赐之物,藐视皇权的罪名都是轻的。
“我这把年纪了,就是瞧这个玉佩的图纹稀罕,哪里还会佩戴这样的玉佩呢,小一媳妇儿的心我领了,至于给我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就不必麻烦了。”
老夫人又不会嫌现在的日子太好过,故意给侯府找点麻烦出来。
“是,老祖宗。”
那年轻的贵妇敛了敛眉,感受着身侧其他房的妯娌略带嘲讽的视线,将这个罪过记到了福宝身上,觉得要不是对方那般不识相,不肯将玉佩送上来,这会儿她也不会被那些个妯娌讥讽了。
“老夫人,长寿少爷给您请安来了。”
侯府一直没有分家,等到第四代玄孙辈的时候,男丁的排序已经到了三十二,女孩的排序也已经到了二十三,因此很多时候,下人会以少爷的排行代称。
荣膺就不一样了,他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因此荣寿堂的丫鬟习惯称呼他为长寿少爷,另外一个享有这种特殊待遇的,就是长房的嫡长孙,由此可见他在府上的特殊地位了。
这会儿一听荣膺过来了,除了二房的神情比较愉悦,大房和三房的脸色都有瞬间的僵硬,显然这两房对荣膺这个独得老太太喜爱的男丁,多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