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卓小然就是这种感觉,心血来潮时相逗一逗,甚至谈恋爱都可以,但娶回家里去,那就没门了。
他扶正跑过头的卓小然,问,“你去哪儿了?”
卓小然喘着气道,“去找安可。”
谢嘉俊问,“那找到了吗?”
卓小然,“他喝多了,在厕所里睡觉。”
谢嘉俊,“你怎么不陪他?”
卓小然一想到刚才那个吻,脸又红了,一跺脚,道,“才不要陪他这个色狼。”
谢嘉俊挑起双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就算她不说细节,他也能从她这娇羞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来。不过话说回来,安可也够墨迹的,要换了他,早就有所行动了。该出手时不出手,就等着被别人骗走。
骆欧正得意洋洋地给别人介绍他出大价钱买下来的名著油画,一抬头,看到安可来了,便笑着招呼他过来。
“这位安可先生,可是年轻有为,是行业的翘楚。我骆某人是三生有幸,才能邀请到他,”一顿恭维之后,他话锋一转,又道,“安可先生,来看看我去年在欧洲买的名画。”
安可的脸还有些红,头还有些晕,不过这些不舒服在看到卓小然后,都不成问题了。他走到卓小然面前,“泥真的讨厌窝妈?”
见他当众问这种问题,卓小然立即跺了跺脚,“我讨厌你妈干什么?”
安可道,“那为什么在蚊子咬了泥之后,泥要跑掉。”
卓小然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情又开始沸腾,他没看到这么多人在吗?也幸好他那奇奇怪怪的中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懂的。
骆欧见自己完全被忽视了,心中的不爽不是一点两点,可谁让安可比自己有钱呢?是找来投资入股不二人选,所以不敢得罪,这口气只能先忍了。
于是,他好脾气地问,“安先生,我在和您说话呢?”
安可眼中这才看到骆欧,道,“您说什么?”
骆欧指着挂在墙上的名画,问,“您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闻言,安可扫了一眼过去,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假的。”
骆欧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四周的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要知道骆欧花了几百万,这才从收藏家那里买来这一幅画,他在商业圈里为此都得意了好久,万万没想到现在却被说是假的。
这要换了别人,骆欧早让他滚了,可偏偏眼前这个冤大头不好得罪,于是他克制住脾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您看错了吧。这明明是真迹。”
安可道,“这幅画是维米尔的名画,叫做倒奶的厨娘。”
骆欧一怔,下意识地点头,道,“是的,没错。”
安可道,“真迹上的厨娘是没有带耳环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的目光立即转移到了画像上,画中的女人右耳上明显戴着一颗珍珠耳环。
骆欧心中咯噔一声,只希望安可在寻开心,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地道,“您开玩笑吧。”
安可一边摇头,一边问,“您去过维米尔的故乡吗?”
说到这里,骆欧颇为自豪地点头,“当然去过,我这一幅画就是在荷兰买的。”
安可道,“我不是说荷兰。我是说维米尔的故乡代尔夫特。”
骆欧顿时尴尬了,他去欧洲也就是走马观花到此一游,买这幅油画也并不是真心喜欢,而是觉得逼格值高,可以回来炫一炫。谁知,今天就遇上了一个行家,要真是假的,那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他想把话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谁知,安可根本不看他的眼色,也不按照套路出牌,自顾自地说道,“十七世纪,巫女盛行的欧洲是非常反对妇女带耳环的,携带者一律按巫女被处死。这幅画中所描述的是一个普通妇女,维米尔怎么可能会让她带上耳环呢?所以,这张画十之八九是赝品。”
听他说得这么肯定,底下立即有人幸灾乐祸地道,“骆老板,您该不会真的是花了五百万买这张画?”
骆欧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姜到底是老的辣,骆欧沉得住气,能对此抱着一笑而过的态度,但骆雪莹却做不到。见自己父亲下不了台,立即站出来道,“你们听他胡诌,这画当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抽了,卓小然在底下忍不住加了一句,“就和你的胸一样真。”
四周安静了一秒后,终于爆发出了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