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厘米的距离,突然又停住了。她的脸上有化妆品、汗渍、油渍、酒精、以及各种渍迹混合后滋生出来的细菌……一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个冷颤,心中起了最激烈的斗争。主要是刚看见谢嘉俊安抚卓小然,心里羡慕妒忌恨,本想有样学样,也和她调个小情儿,增进下小感情,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厘米的距离却成了天堑壕沟,怎么都逾越不过去。
见他表情狰狞地看着自己,卓小然吓了一跳,追问,“你怎么啦?干嘛这样瞪着我?”
摸脸杀,本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儿,到了自己这,怎么就成了各种膈应别扭不自然。安可也是想来想去想不通。
他憋了半天,最终别扭地憋出一句,“口红颜色不好看。”
卓小然当真了,忙翻出手包上的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不好看吗?我觉得还不错啊。”
安可傲娇地又哼了声,“这身衣服没档次。”
闻言,卓小然拉着裙摆转了一圈,道,“怎么会?是巴巴里的呢。”
安可接着道,“发型真老气,至少老十岁。”
哪里老气,都是今年最流行的离子烫,和明星同款,当然她没有明星的气质,可也不至于难看吧。
卓小然抱胸,“那你说说,哪里能入你的法眼?”
安可的目光像是x光,从上到下把她扫描一遍,然后摇着头说出两个能把人气吐血的字,“没有。”
卓小然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所以怎么看她都觉得不顺眼,于是就没好气地道,“那你说怎么才算美?难道非要顶一个网红脸才算漂……”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可打断,“平时的泥就很漂亮。”
平时的她?卓小然不以为然地抿嘴,平时的她不就是一个土穷怂,有什么漂亮的。
安可见她一脸冥顽不灵,便道,“按照别人给泥的模式生活,泥觉得很开心吗?”
卓小然一怔,“什么意思?”
安可指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谢嘉俊道,“塔在利用泥。”
卓小然忍不住为boss辩解,“这怎么能算是利用,我是他的私人助理啊。”
“塔和别人介绍说泥是塔女票,还把泥打扮成他女票的样子。”
卓小然,“对啊,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泥明明不是塔的女票,为神马要假装?泥怎么不假装窝的女票?”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傻站了一秒钟,卓小然终于反应过来了,试探性地问,“你,你在吃醋?”
安可哼了声,“吃什么醋,窝从不喜欢吃醋。”
卓小然道,“那你叽歪什么?”
安可,“窝不喜欢这个人,塔有问题,泥不能和塔在一起。”
真是绕不出去了,卓小然翻了个白眼,道,“我再和你说一遍,他是我boss,这是我工作。”
卓小然想到他在骆欧面前几番三次要戳穿自己和谢嘉俊的关系,就来气,于是威胁道,“你要是再乱说,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安可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泥是不是就想做塔的女票?”
卓小然被说中心思,脸一红,“要你管!”
安可道,“窝没有管泥,窝是提醒泥,则个男人接近泥是有目的的。”
卓小然,“我一没钱,二没色,他有什么目的呀?”
安可道,“泥长得像他前女票。”
卓小然,“那又怎么样?”
安可不解地问,“泥为神马要喜欢塔?”
卓小然,“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安可道,“窝也事业有成,泥怎么不把窝当白马王子。”
卓小然脱口,“你们不一样。”
安可,“除了长得不一样,还有哪里不一样?”
卓小然想了想,道,“就是企业家和暴发户的区别。”
安可听了似懂非懂。
卓小然只好继续,“他是公司老总,手上项目千千万,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可你呢,虽然挣钱多,但整天游手好闲。你看,跟着你我啥也没学到,就连半吊子英语也没改进。”
安可,“可是窝有时间陪泥,塔有吗?”
卓小然,“……”
安可又逼近一步,“窝可以在泥受到委屈的时候,站出来宝湖泥,塔可以吗?”
卓小然继续语塞。
安可再一次投下重磅□□,“窝能不把泥当成别人的影子,塔能吗?”
卓小然被他逼到墙角,安可继续道,“还有,泥那没改进的半吊子英语不能怪窝,要怪泥的智商太低。”
卓小然被他一顿炮灰,完全插不上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这就是理工男和文科女的区别,理科男说的句句是逻辑,任你文科女屁话说再多,他也能随时逮着破绽一语中的地击破你防线。
卓小然沉默了半晌,道,“我就问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