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人”,那第一个人是谁?当然只能是这个只有背影的神秘女子!
“你不敢回头!因为她的脸颊已贴上你的颈脖,她虽然死了,但仍有气息,你是不是已经听到了她兰花般的呼吸天知道什么是兰花般的呼吸,不过是我曾听到过吐气如兰这个词,拿来用一用罢了?”我继续面不改色地杜撰着,甚至连声音都变得轻悄,仿佛猫无声地穿过房间,听不到声音,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无涯死死地盯着我,我惊喜地发现,我的话好像有了效果:面前的他在慢慢变化!
他真的变了!
玻璃的冷光渐渐隐去,他一身黑袍、面色苍白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又变回了他十九岁时人类少年的模样。
“你在撒谎在撒谎你只是为了跟我对抗,你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无涯的声音不再悦耳,像是卡在一个狭窄的洞里,声音里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我看着他,他那一贯的冷峻威严、居高临下的神情不见了,只见他大汗淋漓、面孔惨白,眼神迷茫又慌乱,仿佛被记忆煎熬得脱了相,骤然望去,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
我找到了。
这就是他的软肋。
这个神秘的女人。
纵使我不能侵蚀他的灵魂天知道我也并不想那么做,但如果可以重创他的心底、他最真实、最隐秘的那块天地,我想我不会手软。
只有受过伤害的人,才能体会到,当别人被伤害时,到底会痛到何等程度。
我决定硬着心肠,再加一把火。
“我没有撒谎,我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正面。你不想知道她的样子吗?应该不用我来告诉你吧,她的脸,数千年来,一定让你寝食难安!”我的血液里果然流淌着巫影族那“”的血统,说起谎言来,驾轻就熟,甚至带着莫名的n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无涯始终别着头,眼神波澜滚滚,似乎已在崩溃边缘。
“她的头发飞舞,眼睛很明亮,眉毛浓秀,皮肤像花瓣一样娇嫩”我盯着某处,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可真不知道,一个对圣王有如此大影响力的女子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但话已至此,我只能将画海、风间,还有仙女小奈,也就是我见过的长相美好的女孩子的样子融合一下,挑几样说出来,并且说得煞有介事。
无涯眼中突然一阵发直,脖子也硬了,仿佛不受控制一样,慢慢慢慢转过头去。
“如此美好的女子,只可惜,嘴角一抹血痕,她她竟然还在笑着,是不甘心的笑,她的脸上充满了恨意,她恨你!恨你夺走了她的性命!恨你心狠手辣、荼毒天下!恨你要夺走我的灵魂、不肯丢手”我一边控诉,一边夹带私货。
“住嘴!”无涯再也无法忍受,扬声高叫。同时倏然转头,面对我说的那个贴上他颈脖的女子。
他的内心终于受到了震动。
不仅仅是震动。他的黑袍随着他的身子颤动不已,但是,他却紧紧闭上了眼睛,甚至没有勇气面对眼前的“女子”!
我心中一紧,旋即又是一松。
可怜的无涯。
他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其实他若能睁开眼,他会发现,他的面前什么人都没有。
我不过是挖出了他潜藏深渊的心魔,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尝一尝痛苦和恐惧的滋味,让他在痛下杀手、伤害别人的时候,多少会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我盯着无涯的身影,黑袍的颤动,渐渐平息。
我看到他后颈一段雪白的肌肤,隐隐有藏蓝色血脉的阴影,仿佛是身体里豢养的细细的小蛇,蠢蠢欲动。
我有不好的预感。
无涯突然回转身,双眼通红,獠牙爆出,面色狰狞,手臂骤然伸长,将我卷入他的胳膊。
“你的灵魂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要吸干你的血。在那之前让我告诉你,你这个说谎说得振振有辞的妖孽,夺走她性命的不是我!被杀掉的那个人才是我!是她杀了我!是她!她杀了我一万遍!你听到了没有!”无涯的声音终于剔除了所有悦耳的修饰,坚硬,真实,仿佛火山爆发时,从岩缝里崩裂出来的岩浆,安静,滚烫,瞬间毙命。
不等我有任何反应,无涯的牙齿就嵌进了我的颈脖里。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