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这一招!
当初在人类族长话苍的面前,落英趁我不备,想要掐住我的颈脖,当然他没有得逞,而且现在看来,当初那个手指爆裂的家伙,并不是落英,而是面前这个鬼鬼祟祟、附身他人的无涯!
那一次,可是让落英出了糗,可这一次,无涯终于掐到了我,他想掐死我,就在他的心底深处!
他的手指在加大力度。这个无涯,他竟然真的要弄死我!
不可能的,他办不到。别忘了,这是一个咒语的世界,唯一能够出现的结果就是咒语的实现,杀死一个人并不在咒语的范畴内。
想到这一点,我心稍稍松了一些。
但这天杀的到底什么情况!他的手越来越有力,仿佛没有尽头的路,毫无障碍,没有阻挡,任由他随心所欲地走下去!
他的手还在使劲掐死一个人真是一种难堪的折磨,除了让下手的人感到掌控的快乐,对于那一点一点排空气息、一寸一寸伸出舌头、渐渐死去的人来说,真是死得特别无能为力!
老子不要死在这种地方!
怎么也得是个水草丰美、鸟语花香的地方,至少方便哥哥他们来拜祭一番。
我若死在这里、这个血族之王隐蔽的、软弱的、阴暗的小小一方心之角落,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隐蔽的!软弱的!阴暗的!真实的!
求生的本能犹如呲出的利齿,一口咬开记忆的血肉,露出森森发亮的白骨我找到了宝贝!
“你若杀了我你心底深处那个最大的秘密将永远沉没”我的声音已经嘶哑,但所幸还能勉强听清。
无涯的手,没有如我所愿地放松。
不仅没有放松,他发狠地又加重了力道。
这可是在咒语的世界里!为什么他能够为所欲为?!
我欲哭无泪。
“什么秘密?”无涯的手,像块烙铁,又像块寒冰,我被他掐得眼前发黑、神志不清,只觉得脖子上冷一阵,热一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嘶嘶”我竭尽所能地出气,却并不回答,回避正题。
“你最好看清楚形势。”无涯抵住我的后颈,将我的脸提到他的面前,又冷又悦耳的声音从玻璃一样的嘴里说出来,汩汩流动的藏蓝色液体在他那透明的表皮下时隐时现,真是诡异、瑰丽到了极点,让人怀疑过往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热烘烘的梦境,而眼前的“冰肌玉骨”才是锋利的真实。
我有种一切颠倒的晕眩。
“这是在我的心底,这是我的主场,”无涯到底还是将手松开了些,轻声道:“你落下的咒语仍在继续,说实话,我对你那执拗热情的异族的灵魂充满了兴趣,但,不着急,好吧,告诉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我心底深处最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不要刺探我,不要侵蚀我,也不能杀了我,”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样,我就告诉你。”
“你的条件太多,让人头疼。”无涯的手重新使劲:“这天地万物都是我的,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予取予求,我已经不耐烦你的故弄玄虚,死在我的心底,对你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你不能杀我,我也不能死在你的心底”我奋力出声,求生欲旺盛我美意当然不能不明不白消失在这个人的心底,这绝对不是我该有的结局!
“为什么?”无涯饶有兴趣,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文雅好奇心对他的永远大于索取一个人的性命,我笃定这一点。
“因为你的心底已经埋葬了一个人,再腾不出更多的地儿了。”我沙哑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