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姐姐了!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对着谈冰大声道。
因为我看到谈冰眼里,不论是恐惧、绝望,还是怒火,但一直有一小簇不肯放弃的希望的火苗在隐隐燃烧,也正是这簇火苗,支撑着她,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妹妹、带她回家。但这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簇火苗在缓缓熄灭,她的两只大眼犹如两堆燃透的灰烬,渐渐褪去颜色,变成灰白。
“还琴为什么会这样?”我回头冲着蛛儿大声问道。
“应该是魇君对她布下了魇丝、用了幻术,乱了她的心智,只会听命于魇君了。”蛛儿回答。
“如何破解?”我继续问。
“用龙戒的匕首,蘸了我的血,应该能够斩断魇君布下的魇丝,但是”蛛儿迟疑。
“但是什么?”我急问。
“目测,我并未在还琴身上看到魇丝的痕迹。”蛛儿低声道。
“也许在这姑娘的背后也不一定,不过,这姑娘自称人锁,看来魇君早就预料到我们会从这囚室中寻得去往雪魇湖的通路!”寄城道。
“根据谈冰的噩梦所述,这面墙上的蜘蛛是通向雪魇湖的通道,魇君知道我们无法像复制的那几只蜘蛛一样,直接从脚下地面遁入,那么我们唯一进入雪魇湖的通道就是这囚室墙壁中的蜘蛛了。他将被魇丝魇住、听命于他的少年安置在这蜘蛛中,构筑人锁,就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入雪魇湖!”龙戒分析道。
“这么多间囚室,如果每一间囚室的内墙上都有一只蜘蛛通道的话,那他岂不是要安置数十个人锁在这些囚室里?”寄城又问。
“是啊,要不他带走那么多人干什么?”我说,突然,心中一沉,如果被魇君带走的那些人都被他当作“锁”以拦阻我们进入雪魇湖中,那他会带什么去到雪魇湖中去“拼凑”复活那个叫做“嗅蔷”的人呢?是魇君洞穴里早就精挑细选的不同器官?还是姐姐?
可那些储存在立柜方格中的包裹,并没有被取走了一部分的痕迹啊,至少在我将包裹一个个扔到地上的时候,没觉得有哪些方格是空着的啊难道魇君并未带走包裹?
那姐姐现在会在哪儿?不是在某一间囚室中充当“人锁”,就是已经被魇君带入了雪魇湖,反正那么短暂的时间,魇君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将姐姐分解!
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因为我还记得魇君在看到姐姐的时候,那种兴奋、激动的神情,红色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他是不可能只将姐姐当作一把“人锁”、以拦阻我们进入雪魇湖的!
“蛛儿!”我说:“那把尺子还在你手上?”
蛛儿点头。
“可否请你利用这尺子,将这雪廊中被封闭的囚室全部打开,因为很可能,每一间囚室中都有一把人锁,”我看着蛛儿的眼睛,声音放低些,心中有些愧疚:“这样一来,你又要流血了,蛛儿,我不知说些什么好谢谢你。”
蛛儿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突然抬头,望着我们,平静地说:“匕首。”
我愣了一下,将匕首从腰间取下,交到他手上。
龙戒亦将匕首递给他。
蛛儿无声地将两把匕首在他的断臂处蘸上了他的血渍。
突然,我眼前一花,只见蛛儿淡蓝色的身影纵身一跃,双手各执一把匕首,朝着镶嵌在墙壁中的还琴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