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魇君的私物和工具,按照魇君的意愿进行处置。杀伐又怎样?割裂又怎样?将人类的器官储存又怎样?不过是像取走一只狸猫的性命、或者制作一扇花朵的标本那样稀松平常!怎么就阴毒可怖了!我看你也是一只雪魇蛛,你怎么将自己的身份、准则调低到人类的标准?真是可怜又可笑!”复制“蛛儿”振振有辞道。
我清清楚楚地听着这被复制出来的“蛛儿”的“高论”,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听上去荒谬无比,却又被说得头头是道!已不是“可怕”能够形容的。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人类、人类的性命放在一个级数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这才是最令人胆寒的地方!
“住嘴!”蛛儿怒道:“你所说的‘魇君’根本就不是我说的那个魇君!”
“废话!”龙戒冷笑一声:“他们的‘魇君’还不是你们的魇君复制出来的!”
蛛儿瞬间噤声,脸上一片痛苦的空茫。
“想来你的魇君才是复制品吧。”那个复制的“丝儿”指着立柜前那张硕大的桌子道:“看样子你不过是魇君外派、‘牵引’人类进宫的低等役从,几乎从来没进过这魇君的洞府吧,你可知那张桌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知。”蛛儿冷声道。
“每一个被魇君精挑细选过的人类,都会被送进这个洞府,然后放在这张桌子上,根据魇君的指示,我们会精确地切割下他的某一部分器官……”“丝儿”清晰地说。
“啊”我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
“别说了!别说了!!只要告诉我魇君在哪里!不论找不找得回我的姐姐,我都要杀了他!”我失控地喊叫。
“魇君刚才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蛛儿”指着谈冰,脸上没有表情。
“真正的魇君!他到底在哪儿?!”我狂叫。
“魇君……我是说你们的‘魇君’,他真的安排、指示你们杀戮人类、并且将他们‘割裂’、攫取他们的器官?”蛛儿的声音听上去也几近崩溃。
“割裂、攫取,但并不杀戮。”“丝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都已经那样了,还不是杀戮?!”寄城怒道。
“可那些人类确实没有死啊!”“丝儿”道:“他们只是失去了他们的某一部分器官,但并未失去生命,就像是树叶从树上坠落罢了。再说,魇君要他们的命干什么?魇君不过是想要留下他们最美好的某一部分器官,然后用他的血,催动再生之术,再造一个跟那器官一模一样的器官,然后缝合回那些人类的身上,待他们恢复,就将他们带出魇君的洞府,就是这么回事儿。”
“魇君要这些人类的器官干什么?”龙戒问。
“我们做好分内的事,从来不多问一句‘为什么’。”“蛛儿”道。
“这些人、这些被取走器官又被再造的人类,他们就这么乖乖顺从吗?”我问。
“当然不顺从,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但魇君幻术高超,他们被幻术魇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噩梦一场,不过据说有人清醒过来后,在自己身上发现了莫名其妙的伤疤。”“丝儿”回答。
“刚才那牙齿为什么是活的?为什么能咬人?”寄城问。
“这就是魇君的本事了。”“丝儿”回答道:“魇君用来包裹保存器官的魇丝不是普通的魇丝,他在里面糅合了其他东西,可以保持器官的鲜活和功能,牙齿咬物、心脏跳动、眼睛眨动,还有耳朵扇动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听到这儿,我的眼睛不由自主朝着谈冰的手望了过去,仿佛为了印证那复制的“丝儿”说的话,谈冰手心的那只洁白的、小小的耳朵突然轻轻动了两下。
谈冰一把将耳朵攥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伸出自己另一只手,细细打量。
“我的手指,也是被你们换过的,对吧?”谈冰竖起手掌,瞪着“丝儿”,咬牙问道。
我凑近她,果然,她的手指与手掌连接处,有一道极细极细的疤痕。
“这么多年,死过人吗?”龙戒问。
“经我俩手的,没有。”“丝儿”肯定地说。
他们是没有取人性命,甚至还用再生之术为那些被取走器官的人补上缺失,但,他们这样将人掳来、囚禁,在他人的肢体上修修补补,实在是可恶、可怕至极!
魇君,魇君,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有何目的?
不过,至少,不论是姐姐,还是还琴,或者其他人,现在应该还活着。
但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一定是跟真正的魇君在一起!
我心中又燃起希望和熊熊的斗志。
“不管你们做过什么,带我们去找到真正的魇君,还有十数条生命在他手里……否则,你俩也只能跟刚才那只蜘蛛一样的下场了。”我扬声对着那复制出来的“丝儿”和“蛛儿”说。
二人平静地看着我。不回应。红色的眼睛中没有波澜。
(冷静得有些过了。)
“还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