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同样的方式再度推出颜氤和话本《欢幸》。依旧无一满意,但没有合适的待嫁闺秀邀请,就邀请了一波出身名门望族的年轻少夫人,仍是不甚满意,又邀请一波年轻少夫人,还是不满意,便不了了之。
短短一个月,京城许多达官显贵之女知晓了颜氤和《欢幸》,颜氤接下了六位设计园林的生意,有多位在观望考虑中。流传书坊的生意不错,每日都有多人慕名而来。
七月初,国堂新址的大批劳工召集就绪,准备开始动工。
这夜,一场欢爱过后,二人满身是汗,贺云开抱着她一同入浴桶浴身。浴水里,他温柔的搂抱她在怀,不着急出浴。
烛火朦胧,他掌心掬水慢慢抚摸她。谢韫舜羞的垂目,轻催道:“可以了。”
贺云开抿嘴笑着,手下动作细致不停,温和的道:“再待一会,朕有件事想跟皇后商议。”
“何事?”谢韫舜郑重听着,自滕老的后人和门生官复原职后,他总是表现出心安理得的闲适状态,常常体贴的陪伴她。此刻,想商议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贺云开平和的道:“国堂新址由工部修建,皇后能不能在动工前颁布一道懿旨,修建的每处建筑都详细记载上负责的官员和监工,以及所花的银子。如果建筑在十年内出现倒塌,该官员和监工担责,没收家产抵赔该建筑的修建银子。如果在三年内出现倒塌或损坏,该官员和监工不仅抵赔该建筑的修建银子,还杖责两百,革职永不再用,而工部尚书也需担责,承担属下未能全部抵赔的剩余部分银子,杖责二十。若致人死亡,负责的官员和监工抵赔银子并砍首示众。”
谢韫舜心头震撼,冷静的斟酌。
贺云开道:“一年前,刚建成两年的佪河桥,经一场特大暴雨,桥梁断裂塌毁。佪河桥共花了近二十万两银子,全部付诸东流。经朕勘察,大桥表面壮观,桥体内部偷工减料。此类严重的事故,两年间有三起。”
谢韫舜一怔,问:“此事被如何处理?”
贺云开道:“朝廷命工部彻查,工部查出结论是商贾提供的物料陈旧,以次充好的欺诈,最后由商贾承担罪责。”
“岂有此理?!”谢韫舜眼神一沉。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没有严格公开的问责制度,难免出现不负责任的官官相护。”
谢韫舜冷静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工部尚书佟大人不作为?”
“是朝廷的不作为,制度不严明。”贺云开想让皇后逐渐革新六部。
谢韫舜若有所思了片刻,目光明亮的道:“既然如此,臣妾理应建立制度。”
贺云开知道她建立的制度会很严苛,她对国事有着超乎寻常的刚正果敢。
确实如此,工部负责土木水利等建筑工程,每年所花银子巨大,直接影响民生,必须严苛。谢韫舜于翌日面见贺元惟,提出了针对工部的制度,不止是局限于国堂新址的修建,是关乎整个天下。
制度一:工部的每项工程,都需设定负责的三位官员和监工,以及详细记录所花银两,记录在任尚书是何人。花银万两以下,其中负责的官员之一是需是工部侍郎;万两以上,其中负责的官员之一需是工部尚书。
制度二:每项工程竣工之后,建筑在三年内非人为的损坏严重,负责的官员和监工赔银并砍首示众,当任尚书赔他们清算家产仍赔不完的剩余银子并杖责一百。建筑在三年后至十年内非人为的损坏严重,负责的官员和监工赔银,革职,连同其子代永不录用,当任尚书赔剩余银子。十年内,倒塌致人死亡了,负责的官员和监工赔银并砍首示众,当任尚书赔银、杖责五十、革职。
不仅是担责的惩罚,还有担责的奖赏,工部所有官吏增俸一倍。
闻言,贺元惟沉稳说道:“很严苛。”
“在其位担其责,工部上下应该更严谨更自律。只要自始自终恪守本分,所有事故都有可能避免。”谢韫舜认真的道:“工部谁若觉得严苛,没有担责的勇气,尽管辞官,留着无用。”
贺元惟明白她的坚决,昔日她意欲入仕为官时,就提出过需有章法的严以治国,外德内法,道:“我会说服谢义大人同意。”
“请以圣旨颁布,明确提到是‘皇后’的主张,让天下人知道‘皇后’的严苛。”谢韫舜语声笃定,民生大事必须制度严明,这举足轻重,以免天下扰攘,浩劫不断。
过了五日,国堂新址动工前夕,一道圣旨于早朝之上当众颁布,根据皇后娘娘的主张,革新工部的制度,赏罚分明,以修建国堂的工程开始施行。朝臣震骇,仿佛一只凤凰徐徐盘旋上九霄。
国堂新址动工,帝后很重视的亲临。帝后的和睦融洽被众人看在眼里,皇帝温厚平和,皇后凛然大气,皇帝一直与身怀六甲的皇后携手同行,二人不经意间相视,不约而同的一笑。
动工仪式顺利完成之后,回京途中,贺云开温言的商议道:“韫舜,我们去柘翠园避暑几日,好吗?”
柘翠园是位于郊外的皇家园林,当初谢韫舜有意恩惠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