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纵容、友善让我无所适从。”
贺元惟懂得她的感受,她当然不是忍气吞声的女子,她志在别处,他疼惜她所言的‘承受’,她何需承受,她需要被温柔呵护的相待,她被温柔相待过吗?一直被恶劣的摧残?
谢韫舜继续道:“我没有感受到你说的他对我有恶劣的践踏,就像是我没有感受到他说的你对我有非分之想的淫|欲。这两种感受,但凡让我感受到丝毫,我都不心慈手软。”
贺元惟顿时一惊。
“真实存在?”谢韫舜极其冷静的凝视着他。
贺元惟触了下她的目光,便移开了,思量片刻,回视她的目光,沉着道:“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谢韫舜不再细究,轻声安慰道:“元惟,不要不悦。”
贺元惟深吸了口气,痛苦说道:“我痛恨自己不能很好的保护你。”
谢韫舜蹙眉,不解的道:“何出此言?”
贺元惟沉重说道:“你心中不安,我很自责难过。”
见他有所误会,谢韫舜慢慢说出苦恼,道:“我的不安不是当前局势,只是面对他时的不安,心情莫名的奇怪,无法像以前那样不予理会的无视他的存在,跟他在一起,有时觉得心里疼疼的,不知道在疼什么。有时心情不好,不知道为何心情不好。”
闻言,贺元惟的脸色骤然一沉,她不仅赏识贺云开,还对贺云开动心了?
正如此刻,谢韫舜苦恼的心里泛起疼意,闷闷的疼,似被什么触动了,如水波纹一样,几波过后就平息。端视他凝重的神情,她静下心思考了一阵,道:“元惟,你是时候走出这片幽禁地了。”
“嗯?”
“我需要你恢复以前的尊贵、权势、荣耀,正大光明的施展才华。”
贺元惟的眼睛渐渐明亮,犹如他以往的神采奕奕。
午后,谢韫舜回到祥凤宫,得知谢府正在进行的喜事一切顺利,皇上亲临喜宴,赏赐之物丰盛,体面而隆重。
直到入夜,贺云开才从谢府回宫,他径直来到祥凤宫,谢韫舜正坐在床榻上,准备就寝。
“皇后。”贺云开亲密的坐在她身边。
他身上带着酒味,谢韫舜看他俊雅的面容泛红,眼神是醉熏的温煦,忽见他俯首将脸庞埋在她颈窝,她身子一颤,道:“皇上喝醉了?”
贺云开细细的吮吻,轻语道:“没醉,只多饮了几杯。”
“谢谢皇上去谢府赴喜宴。”谢韫舜漫不经心的挪开身子,拢了拢衣裳。
贺云开吻不到了,面带笑意的注视她,意犹未尽的抿了抿湿润的唇,温存道:“今晚花好月圆,皇后需要舒服的入眠吗?”
谢韫舜眼睑下垂,自是懂得她话中之意,她心里又泛起熟悉的怪异的疼,疼意盘着漩涡,疼的酸绵,平淡的道:“臣妾有件事需要跟皇上说。”
“皇后请说。”贺云开起身褪去外衣,着里衣坐在床边,温和而认真的听着。
谢韫舜冷静说道:“请皇上赦免贺元惟的幽禁令,恢复他尊贵身份,住回原府邸。”
贺云开神情中的温和变成了平静,道:“再设立亲衙尉一职,掌管负责护卫京城的八卫衙军,任命他为亲衙卫?”
“臣妾是有此意。”谢韫舜要皇宫内外的军权,要他娴熟的心安理得的配合她去往皇权顶峰。既然他热衷于做傀儡,就让他做真正的傀儡。
贺云开定睛看她,她镇定、果断,显然明白此举意味着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谢韫舜询问道:“皇上?”
贺云开认真说道:“先帝遗诏,朕无权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