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舜发现自己躺在乾龙宫的寝宫里, 如同是一片身不由己的羽毛搁浅溪滩。床前的贺云开一如往常的温厚,迎着他温和的目光, 她语气薄弱的直面问道:“昨晚, 是皇上?”
“是朕。”贺云开笃定而坦诚。
谢韫舜的眼帘垂落, 心绪紊乱,难以想象他们是用这样的状况圆房。
“昨日,朕迟迟等不回皇后,就在太阳落山之后去找你,接你回来。”贺云开平和的道:“看见你和皇长兄都醉伏在院中花架下的案上入眠,便把你抱回进寝宫。”
“元惟他……”
“他没事,只是跟你一样醉酒的不省人事。朕抱你回来之前,先把他扶上了他的床,给他盖好了厚被子, 他不会染上风寒之类。”
谢韫舜知道他们并不是醉酒。
“朕把你抱放在这床上,想让你睡的舒服, 为你褪去衣裳, 褪到只穿里衣。”贺云开温柔的道:“你的身子很软很香,嘴唇红润, 朕情不自禁, 就亲吻抚摸了你。”
谢韫舜的眼睫不由得扑闪。
“越是亲吻抚摸,越觉迷惑诱人,越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贺云开舔了下唇, 温言道:“那时, 朕的身体特别需要你, 是非要不可的需要,便未经你的同意,自作主张的跟你圆了房。”
圆房后的酸痛感很清晰,谢韫舜闭起眼帘。
“真实与你共赴云雨的感觉比艳情话本里写的舒服太多。”贺云开低低说道:“你的身子香软玲珑,肌肤细嫩,胸脯丰满,腰纤臀圆,美妙处紧滑,比朕幻想中好很多很多,特别特别的舒服。”
谢韫舜大羞,他又说露骨之语。
“半夜,你的酒醒了,朕仍然欲罢不能的沉湎其中,你没有抗拒,没有让朕停,没有说不要。你是喜欢的,完全的打开了自己,跟朕一样不加克制,彻底投入,本能的在床笫之欢得到最大的满足,你也很舒服是不是?”
谢韫舜听的偏头朝里。
“嗯?”贺云开轻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瞧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你酒醒之后,在朕身下很兴奋,你的身子敏感的一碰全是水,意志涣散,理智全无,破碎的呻-吟,不住的颤抖,啜泣至晕厥。朕身强体壮能满足你彻夜兴奋,使你愉悦快乐,朕身体力行的好,你体会到了吗?”
“别说了。”谢韫舜闪开他的注视,语声轻哑。
贺云开沉默了片刻,诚挚的道:“朕承认朕是没有征询你的同意,未经你的允许,如果你不高兴,觉得需要朕的道歉,朕愿意赔不是。”
谢韫舜心中莫名的发酸,没有道理让他道歉,更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道歉,想了想,道:“臣妾……”
“皇后请说。”贺云开专心致志。
谢韫舜冷静的道:“臣妾近期不想受孕怀胎。”
“嗯?”
“臣妾需要避子汤。”
一字一字很轻,落在贺云开耳中很钝,他平静的:“朕有准备。”
谢韫舜抬眼看他。
贺云开起身,从床榻下的抽柜里取出一串药包,每包药上都写有‘避子汤’三字,他说道:“在皇后生下朕的皇长子之前,朕不能让别人受孕,就提前准备了一些,以便让其她女子及时服用。”
谢韫舜微微一怔。
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问:“真的要喝?”
“要。”谢韫舜很清醒,当下不宜怀胎,道:“请皇上帮忙传木桃进来,安排她去弄。”
“皇后也准备了一些?”
“没有,木桃会去找御医。”
贺云开道:“不必如此,朕备的药是最好的御医所配的最管用的避子汤。”
“臣妾的意思,是需要尽快让太后知道昨晚我们圆房了。”
“她已经知道了,朕昨日傍晚已派人禀告了太后,我们即是新婚不久又是小别多日,朕与皇后圆房了,不慎使皇后筋疲力尽的昏睡。”
“让她知道臣妾喝下避子汤,恰能免她因昨日臣妾没有去拜见她而耿耿于怀的怪罪。”谢韫舜决定要喝并不是为了应对昨日没去拜见太后,只是顺便如此。
贺云开温言道:“太后知道了,谢大人也会知道,这种消息传的总是特别快,将会留有话柄。”
确实如他所言,谢韫舜可想而知爹知道后的震怒,况且如今她声名鹊起,传出服避子汤着实不妥。
贺云开明白她一点就通,仍旧平和的恳请声道:“好皇后,请行行好,朕不想面对谢家的追问和追究。”
谢韫舜道:“传木桃悄悄的煮药汤。”
“朕去传木桃为你备水沐浴。”贺云开道:“朕悄悄的煮,只有我们二人知晓。”
谢韫舜接受他的提议,抿了下干燥的唇。
贺云开出殿安排之后,回到床边,倒了一杯温水喂到她唇边,看着她弱不禁风的像奄奄一息的鸟儿,柔软的不堪一击。
待她喝了几口水,贺云开从案下取出炭火盆,放倒凳子做成支架。随手拆开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