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暖意。
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与前几日很是不同,倒是与在逍遥宫时有几分相似,又不尽相同,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正思绪飘远,就听叶慕离道:“你来过这里,对吗?”
她一怔,就见他转过头来,嘴角微微翘着:“不管是云端之上的净地,还是壁上的山洞,眼前震撼的景色,你都一点不好奇,不惊讶,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你来过这里,见过这一幕。”
陈锦转过头,看着红色的圆盘渐渐往天尽头的山脉落去,没有说话。
叶慕离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是我带你来的吗?冥昼说,你在山上待了一个月,说我们同进同出,很是要好。他说,你对我很重要,如果不赶紧想起来,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她清嗤:“他说什么,你就信了?”她才不信他会如此轻信。
“的确不会,我更相信自己的记忆,那一年多都在闭关。直到,在岐山上,你捏碎了那块玉。”
叶慕离看着她的侧颜,“那块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从我有一天醒来,便戴在了心口处。我想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将它一直戴在身上。而你,还毫不犹豫地毁了。妖女宫主是什么样的性子,与你无关的东西,向来不屑一顾。是因为,那是你送的吧,是定情玉?”
陈锦瞥了他一眼:“叶掌门失忆一番,想象力倒是丰富了不少。”
叶慕离也不气,轻笑:“记忆会出问题,心却不会。最近,很多人让我相信,我忘记了许多事情,曾经有那么个人,那许多事情,而我却不记得了。这样的感觉很可怕,能跟我说说吗?”
凤眸轻转,往日的一幕幕闪过眼前,有些甜,有些酸,有些气,又有些好笑,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就是因为一次次的失忆才分分合合。如果没有当初的失忆,他们两个,大概就只是三个月打一架的“交情”吧。
一向快意的心中,难得多了几分感慨,可有些事情,除非他自己想起来,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你就那么相信我们之间有什么?”
“嗯。”
“为何?”
“方才,拉着你的手,我一点也不想放开,而你,也没有甩开我。以你的性子,如果我们只是宫主和掌门的关系,你大概直接一掌就得把我拍飞吧。”
“嗤,叶掌门倒挺会为自己的轻浮找借口。现在山上这么多逍遥宫人,我只是怕我们两个真打起来,到时候玉南山庄也不用什么阴谋,直接把这个江湖收了得了。”
叶慕离笑了出来,知道她不会说,也不再追问,转了话题。
“听说,是沈钰给你送的金帖。”
“嗯。”
“他对你有意?”
“嗯。”
“你对他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低沉。
陈锦转头看着他,有些好笑,这人,第二次失忆,性子反而比之前更加直白了些。她挑了挑眉:“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他又那么出色,放眼江湖,能比得上他的青年才俊有几个?我对他有意怎么了。”
“他城府太深。”
“呵,他只要不算计我,又如何。再说了,叶掌门正道魁首,论腹黑,你难道比他差?”
叶慕离抿唇,起身往唯一的破旧小屋走去,陈锦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两手撑在背后抬头看着星空,脚随性的晃着,竟觉得从未有过的闲适。
叶慕离从小屋里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红裳铺在地上,墨发本就只是简单地束着,此时随风飘扬在身后,精致的脸庞在夕阳下像发着淡淡的光,嘴角含笑地看着天上,嘴里还哼着奇怪的小曲。
他突然有种感触,这一幕,他可以看一辈子。
察觉到他又坐回身边,陈锦回头看着他手里黑不溜秋的东西,细长的,像短笛,又比笛子更肥壮了一些。
“这是什么?”
“就是带你来看的东西。”
在陈锦好奇的目光中,叶慕离将黑色物体放到口边,悠扬的声乐在耳边想起,陈锦有些意外,没想到死板面瘫的叶慕离也会乐器,这乐器倒是适合他。随后,另一种声音想起,她转过头,惊得睁大了眼。
只见云海之下,飞来了无数羽鸟,在两人身前不远处的云海上飞舞嬉闹,随着叶慕离吹出的曲子不停变换着队形。鸟鸣清脆,竟像是另一首曲子。
陈锦静静听着,山风吹来,两人的发丝飘扬,缠到了一起。
当声乐停下来时,天色已暗,只余头上浩瀚的星空洒下的点点光辉,倦鸟归巢,云海上归于平静。
“不问我怎么会这个?”
“嗯,我也很好奇,叶掌门竟有如此神技。若爱慕你的姑娘们知道了,怎么吓都不会跑的。”
轻笑出声:“仅你一人听过,这是师父捡到我时,我身上唯一的东西,刚刚那首曲子,也是对我爹娘唯一的记忆。”
平台上静谧了下来,许久,陈锦先打破了平静:“叶慕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