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 苍穹派便准备返回, 门口处,遇到整装待发的逍遥宫一行。
冥昼四人眼睛一亮:“宫主。”还有她身旁的四个绝色女子。
叶慕离清眸微抬,看着正准备上轿的陈锦。
陈锦脚步一顿, 没有回头,将怀中睡着的儿子抱紧了些, 拉起襟布盖住他的脸。云想掀开纱帘, 陈锦将胖球放在舒适的纱轿中。
她一直背对众人, 叶慕离并未看清她手里抱的是什么, 心底微动:“等等。”
陈锦侧脸睇了他一眼, 冷眼轻哼道:“叶掌门, 论武功你是手下败将,论身份我们平起平坐, 你说等就等,我凭什么听你的。”说完直接上了纱轿, 逍遥宫一行人扬长而去。
客栈门口安静了许久, 冥昼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妖女宫主方才的姿势抱的是…孩子?”
柳风:“你不是一个人。”
四人同时看向掌门,目光奇特, 莫不是…掌门因此受不住打击才记忆错乱?
叶慕离看着逍遥宫离去的方向许久, 一言不发上马离去。
过后几日,江湖传言再变, 逍遥宫与苍穹派反目成仇, 岐山比斗大会不欢而散, 江湖人心惶惶,担心当初的乱世又将出现。然而,两边回去后却很是平静,并未有任何动作。
数日后,苍穹派同时迎来了十数个正道门派。
大殿里,叶慕离面无表情端坐上方,四大长老分立两边,看着下方十几位委屈哭诉的掌门长老,这可真正验证了那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比之日逍遥宫胜出,按照当初的约定,只要正道和灰道在做同样的事,那么灰道便享有一切优先权,其中,便包括江湖上许多养家糊口的美差。
以往逍遥宫也没少胜出,但各灰道势力皆比正道富庶不少,并不多在意这些。而且灰道的人自由散漫惯了,即便赢了,那些靠走镖护卫什么的赚钱养门派的事情,他们是宁愿解散势力投靠别人也不愿接的。
于是,当“视金钱如粪土”的灰道人士开始“爱钱如命”的时候,正道门派们不干了。
毕竟,过去十几年,江湖上的那些美差几乎都是正道在接,常年下来,他们也当成了理所当然。
字上次大比后,灰道各势力像是突然洗心革面一般,一改往日无所事事的做法,仅仅数日,江湖上看得见看不见的活计不论大小接了个遍。不仅如此,过了十几年安居乐业的日子,灰道虽然戾气几乎消磨没了,人数却是多了不少,已有的活儿接了不说,还定了许多长期合作。以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即便下次比斗正道赢了,也没多少事可做了。
同时,最近江湖上多了一群好打不平的人,后来有人发现,那是灰道几个鼎鼎有名的大侠,他们所到之处,无不大快人心。
连城醉福楼常年供应黑心菜,大多都是馊食,被他们揭穿后,关了酒楼,还赔偿百姓无数金银。云城地痞,与父母官勾结,长期欺压百姓,强收保护费,被人直接掀了老窝,遣散了众人,告了那位县令,将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还之于民。玉城卖假药的药铺,季城黑心钱庄……
以至于,在极短时间内,灰道的声望在百姓心中直接超过了正道门派。
这些对江湖人来说,本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可调查过各门各派的冥昼四人却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多少都有正道门派的影子。除此之外,他们还收到消息,不少门派明里哭穷暗地里闷声发财千方百计藏起来的金银同时不翼而飞,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一次可以说巧合,次数多了,谁都明白这是灰道光明正大地在为自家老大报仇,谁让正道的叶掌门惹他们老大生气了呢。果然女人惹不得,厉害的女人更加惹不得。
冥昼几人听了事情的始末,极力忍住笑意,他们怎么早没发现原来灰道的人这么可爱呢。
收到掌门轻微的眼神,冥昼捂嘴轻轻咳了咳,努力让脸上浮起悲切,重重叹了口气:“诸位掌门,都怪我们输了比斗,诶,吾等学艺不精,愧对各位掌门。不如,下次比斗就由各位掌门上场吧。”
哭声噶然而止。
“噗!”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立于叶慕离另一边的柳风双手捂着脸颤抖着,像是十分激动。
他身边的青云平静的脸上扭曲了一瞬,转眼又恢复了正常。他挪了两步与柳风并肩站在一起,对众人道:“抱歉,柳长老是因为输了比斗伤心难过。”右手悄悄抬起,以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在柳风的腰间狠狠捏了一块肉,瞬间,柳风脸上留下了眼泪。
青云拉开他的手,只见他泪眼汪汪,脸上酡红,满脸痛苦,俨然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他瞪着青云,憋着嘴委屈地朝掌门方向看去,不就是一时没绷住笑嘛,干嘛那么用力,男人的腰是能随便碰的吗!
看到叶慕离瞥过来的眼神,柳风会意,手背在身后,悄悄伸到袖中。不知做了什么,伸手抹泪时,却越抹越多,越流越凶,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
他朝大殿中的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