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一死,天古城中的七万守军就是一盘散沙,本来就远远比不上龙骧军精锐强大,等大军压境,更是一触即溃,仅仅一晚,天古城已经换了个主人,城头上空飘扬的旗帜也变成了龙骧军本部军旗。
五日过后,等姬仁率领大军赶到天古城外,潘沉已经率领本部军马打开城门迎接,身后之人手捧天古城城主大印献上,让姬仁欣喜不已,皇甫旭也是面生红光,暗暗点头。
天古城,城主府,一路急行军的姬仁等人洗漱干净,去掉疲惫,身着常服,在宽阔的大堂中设宴聚会,也是为分军两地都有所成的庆功宴。
姬仁乃是一军主帅,龙骧大都统,盘坐在正上首位置,白衣胜雪,气质潇洒,身前则是一方摆满酒菜的案板。
下方蒋惊涛宇文慕石坚皇甫旭四人两两相对,同样盘坐在凉席之上,身前的酒菜香气扑鼻,规制稍稍逊色姬仁,菜色也少了一品。
再下方,则是四大副都统,除了首位的潘沉,还有蒋惊涛的副手吕佳伦,宇文慕的副手周顺,石坚的副手庄平。
至于天人武者独孤鸣,身份尊贵,且不在军籍之内,属于大军供奉,在自己的房中苦修,不曾来此。
首位,姬仁挺腰直背,放眼下望,心中喜悦,端起手中甘醇的美酒,向着下方八人道,
“诸位,自龙骧新军成立到现在,已经足足七个月,成军不过半年多,算是新军中的新军。
来蜀州之前,皇兄将我召到宫内,叮嘱我此去蜀州,一定要小心谨慎,因为过往连皇城的北军都在蜀州折戟沉沙,皇天实在不容易对付,更遑论我们龙骧新军。
但今日,我等初入蜀州,先在剑南道剿灭六万皇天叛军,其本人也重伤逃遁,后有潘沉副都统运筹帷幄,以微小的代价拿下天古城,实在是大获全胜,双线开花,诸位举杯,为我等功勋庆贺。”
下首众人闻言,纷纷露出喜色,也都跟着举杯,一饮而尽,美酒的甘冽醇厚,回味无穷,更有一团热气自胸腹向着周身扩散,使得众将真气更精纯数分,脑海也清明灵动。
“这酒?居然是皇室的琼浆玉液,姬大帅这次可真是下了本钱了。”
皇甫旭感受体内变化,暗暗心惊,琼浆玉液,非凡人所能享有,一般就是皇亲国戚也只能浅尝辄止,唯有在国宴,人皇凤母出席的大宴才会满足供应。
“这一杯,我要敬皇甫都统,同时也是赔罪。
当初你被皇兄钦点,入我龙骧军,本帅是持怀疑态度的,甚至多有不信任之举,实在抱歉。
不过真金不怕烈火煅,剑南道战场,君先斩李炳赫,再败王瑄,扬我军威,为全歼敌军立下大功,还请满饮此杯。”
姬仁一军主帅,心胸宽广,承认自己先是以有色眼光看人,接着歌颂皇甫旭的功劳,若是一般人一定生出士为知己者死之感。
皇甫旭则是心动无波无澜,脸上微笑,起身举杯道,
“大帅过奖,若没有您的运筹帷幄,层层布局谋划,属下也只能在斗将上逞一逞威风,实在当不得大功之称。”
另一边的石坚哈哈大笑,语气激赞,
“李炳赫,皇天手下十大战将之六,王瑄,十大战将排行第三,论武功,更是皇天之下的最强者,尽数败在皇甫都统手上,这还不算大功,那什么算大功?皇甫都统不要再谦虚了。”
石坚之后,剩下几人也都纷纷出言,或是对皇甫旭武功实力的敬服,或是对当初怀疑皇甫旭的惭愧,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等安静下来,姬仁又端起一杯,这一杯敬的是夺下天古城的潘沉,言语也是大加赞赏,并当场赏赐皇甫旭所部军侯级以上军官一人一杯琼浆玉液以资奖励。
这一杯对于大堂内的众人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放在先天之人中,提升一个境界是简简单单,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珍贵强悍,也算是大手笔了。
讲完功劳,姬仁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温和亲善变得严肃,轻咳一声,淡淡道,
“本来今天是大喜之日,大家尽情欢畅的饮酒作乐,我不该扫兴,但身为一军主帅,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
姬仁说完,下方蒋惊涛八人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与刚刚轻松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模样。
姬仁点点头,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百战强军的素质,也该是这群军中将领该有的态度,没有因为大功而飘飘然,还能保持警醒,他很满意。
“皇天虽然大败,但只是元气损伤,蜀州是他的起运之地,若是让他喘息,修养几年,很可能东山再起,所以大家不能放松,更不能懈怠,在练兵之余,消灭叛军的有生力量,绝不姑息。
还有,皇兄已经请出岭南端木家族的天人老祖端木宏出山,在适当的时机会出手与独孤前辈出手,一起阻挡甚至击杀那个天人魔头,所以大家完全不用担心高层之间的争斗。”
岭南端木世家,大雍十八世家之一,一向不显山不露水,被认排在后几位,实力也只是超过公羊家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