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帮主坛,众多帮内高层按照次序就坐,层次排列,面容庄严肃穆,最前方,白振与冷文柏二人一人手持一本书册,方砖大小,书皮金箔,颇为闪耀。
“诸位,今日长老大会,第一件事便是议论帮内总教头郑王孙一事,此人大逆不道,背叛帮会,且谋害范赫长老,其心可诛,我们已经将其逐出帮会,永不再用,且发出天星追杀令。
今天,我等再说一遍,敢有包庇此人者,其罪连坐,你们务必谨记。”
听到帮内如此处置郑王孙,下方五百精锐帮众开始有些异样的声音传出,一个青年大步走出,黑衣塑身,极为挺拔俊秀,拱手一礼道,
“诸位长老在上,薛烈深受郑教头的栽培器重,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背叛帮会,而且帮内有传言,郑教头乃是邱帮主卸任后的帮主候选人,为何如此不智要暗害范长老?此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薛烈恳请诸位长老拿出明证,以便解开薛某与各位兄弟的疑惑。”
皇甫旭看着薛烈,目露赞赏,好一个敢于直言、不畏强权的俊杰,看其武功境界与于修相差仿佛,秉性也是如此纯善,有恩必报,乃是仗义之人,日后必将重用。
此时皇甫旭还不是天星帮的帮主,但已经暗暗开始物色帮中的出色人物,谁能帮他,谁能大用,谁不可信,他都有自己的一套观人之术。
在皇甫旭身旁的甘云霆见到皇甫旭的眼神,偏头低声道,“皇甫公子,这是战堂的薛烈,虽然为人豪爽仗义,却与郑王孙相交甚厚,我劝您还是要三思而行,以免养虎为患。”
皇甫旭闻言眼睛一亮,倒不是关于薛烈的事情,而是甘云霆这番话语气颇为谦逊,明显讨好自己,这可与勾结白振蒋天寿胁迫单玺诚不太相符啊,难道此人另有打算?
“多谢甘堂主所言。不过薛烈到底是人才,若是弃之不用岂不可惜?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胸怀的人都不会放弃他的。”
皇甫旭也低着声音说道,甘云霆有心示好,他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可是天星帮有数的顶尖战力,先天四层的修为,外加名震渝州的战王真气与雷动九天,比起薛烈,他的作用更大。
台上,白振与冷文柏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转头看向后方的其余五位长老,透出郑王孙谋害范赫的消息已经有些过了,要是把那些丑事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星帮成为渝州大小帮派势力的笑柄?
果然,其他五人也纷纷摇头,目中全是不赞同,范赫也是他们中的一分子,要是死后颜面无存,他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振点点头,转过身,打开捧着的金书,从里面抽出一张书信,冷着声音道,“此事关乎范长老名誉,薛烈,既然你有疑问,上台来验证,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信物一件,一者来自范长老的三夫人,一者来自神捕贝宗元,来吧。”
薛烈闻言,看了眼四周,见到周围几个和他一样怀疑郑王孙叛帮一事的人满是信任,心中颇为沉重,点点头,脚下真气迸溅,身形一晃,已经跃到台上,走到白振身前,接过书信观看。
只是越往下看,薛烈的脸色越是苍白难看,最后双眼无神,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郑师绝不会是这种人。”
话音落下,冷文柏递来一张青色锦缎,上书“郑王孙通奸义母,谋害义父,人证物证俱全,查证属实。”落款处是贝宗元三字与铜牌捕头的大印,确是天刑司的贝宗元无疑。
见到薛烈一脸的失魂落魄,底下有几个帮众面露担心,一个身材高大面目黝黑的帮众更是满面焦急的喝道,“薛烈,情形是否属实,可查证完毕?”
这一声有破邪聚神的灵效,真气聚而不散,极为高明,让皇甫旭眼睛一眯,这五百人还真是精锐的可以,先有薛烈,再有这个黑脸大汉,厉害啊,难怪邱离歌这个金字招牌不在了,天星帮仍然是七大帮派之一,势力还处在中游偏上,只能说底蕴深厚。
这一幕也看在其他帮派的高手眼中,年庆澜,洛东流,包洪刚几人全都暗暗记住这个黑脸大汉,这一嗓子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范。
“宋离?不错,我已查证完毕,长老们所言的确属实,郑教头虽然待我们不薄,但这次的确做错了,你们若是信我,就不要再追问下去。”
薛烈心神一动,攥着手里的书信和绸缎有些紧张,帮内的各位长老明显也有考量,这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了出去,大家都没脸,现在郑王孙只是叛帮谋害长老,但手里的这两样东西抖出去,他就会变出一个人人喊打,不顾伦理纲常的畜生。
他薛烈深受郑王孙大恩,能有今日的武道造诣,郑王孙更是功不可没,所以能够维护郑王孙的名声,他绝不会捅出去。
薛烈此言一出,黑脸大汉宋离心中一动,脚步摩擦地面,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说起来,薛烈和郑王孙的关系更近,他虽然有疑问,但也知道现在薛烈一定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眼下不是询问的时机。
周围的十几个听到薛烈的话,又见到宋离没有吭声,也渐渐平静下来,恢复肃穆的表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