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公子,事情目前如何?我最怕的是柳随风畏惧东方家族的报复,提前隐遁外州,这样凭他的身手和能力,恐怕今后很难找到他了。”
在公羊丘的招呼下,吴遵之坐到皇甫旭的身边,向东方胜问道,这时他刚刚赶到榆***本不知道横海将军冉崇已经插手这件事。
东方胜听到吴遵之的询问,脸色有些难看,“吴统领,事情恐怕有些变化,柳随风见到事情不妙,已经投靠了横海将军作为靠山,现在冉崇出面,为他撑腰,和公羊家族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吴遵之右手虎口位置皮肉颤动,随即面不改色道,“什么意见?此事可曾只会老爷知晓?
冉崇横海将军虽然位高权重,但在我东方家族面前也不算什么。若实在不行,可请家族供奉出手直接将其镇杀。至于龙庭震怒,那也烧不到我东方家族的身上。”
吴遵之的话比之前公羊丘和东方胜还要霸道猖狂,甚至已经可以说是丧心病狂,堂堂横海将军,人皇心腹,用来镇守渝州的大将,说杀就杀,世家霸道展露无遗,也真正第一次展露出大雍此时的虚弱。
东方胜闻言自是脸色一喜,公羊丘却是有些怒意,也有些害怕,渝州是他公羊家的大本营,若冉崇真被人宰了,人皇第一个动手报复的就是他们公羊家。
“吴统领不可,冉崇到底是朝廷大将,不可轻言生死。至于我们双方达成的意见,便是由您出手,解决柳随风,在此之后,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但要是您杀不了他,东方家族今后也不得再找他报仇。”
吴遵之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东方胜,目中带着鼓励与霸道,这件事公羊家族说话只是建议,而没有决定权,只要东方胜不同意,哪怕上天入地柳随风也要死。
东方胜自然也感受到吴遵之的目光,叹息道,“吴统领,你来之前我一直在公羊家族藏匿,欠下人情,不得不卖公羊兄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柳随风只有先天六层,想必不知您的对手。”
谁知皇甫旭这时开了口,转动着青龙戒指笑吟吟道,“东方兄此言差矣。冉崇与柳随风既然以此为条件,想必所有可能都考虑到了。吴统领先天八层的罡气高手,他们会不知晓?
依我看来,只怕现在的柳随风已经突破境界,成就罡气,我虽只是猜测,却八九不离十。又或者冉崇给了他什么保命之物,确定吴统领杀不了他,你们可以仔细想想。”
吴遵之听到皇甫旭的话面露欣赏,语气铿然,“不错,公子,你要知道柳随风此人并非易于之辈。早年间他威震渝州,赤砂掌底蕴深厚,一旦突破先天罡气,便是战力急剧提升,我并没有必杀的把握。
尤其此人有冉崇支持,另有隐秘手段也说不定。所以您要想好,我吴遵之有一说一,绝不会自大误了您的事情。现在您要是反悔也来得及,我可请老爷出面压制冉崇。”
皇甫旭摇摇头,又说道,“吴统领这句话又说错了,也许柳随风不会死在您的手上,但此人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这番言语又让场上几人迷惑,除了隐隐有所明悟的公羊丘。
吴遵之自雷州远来,并了解具体情况,问道,“皇甫公子何出此言?若此人真的命不久矣,我倒也不会多事。”
本质上来说,柳随风死不死,关系到东方家族的名声,想想看,随便一个小帮派之主刺杀他们家族的嫡系子弟,事后还能安然无恙,当东方家族是纸糊的泥捏的吗?这样的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要是柳随风死了,不管死在何人手上,死在何种手段上,那都是东方家族喜闻乐见的事情,毕竟他们要的结果就是这个。
皇甫旭看了眼公羊丘,面带莫测的笑容,“吴统领不知道,原来柳随风与大江帮乃是公羊家族的附庸,每年都要上交不少资源的。
现在柳随风背弃公羊家族,投投奔横海将军,近处来说是明智之举,因为可能暂时免于一死,但要是从远处来说,便是鼠目寸光,因为公羊家族绝不会放过他。
这一点也是让我诧异的地方,他好歹也是一方枭雄,做事怎么如此短视。”
想想看,今天柳随风投奔公羊家族还能活的好好的,明天钦天盟解散投到董望舒手底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暗杀东方胜,公羊家族可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不相帮,但现在柳随风上了头,投靠了冉崇,那就是把公羊家族往死里得罪,等同于暗杀公羊家的子弟,甚至更为严重,公羊家族会放过他吗?
吴遵之三人闻言,脸色一顿,随即慢慢舒缓下来,尤其是公羊丘,满是敬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这样的见识,实在让他汗颜。
“皇甫公子此言有理,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若你是柳随风,面对这样的境地会如何做呢?”
吴遵之对皇甫旭实在是很欣赏,也许这样算计深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没有一些傻白甜受欢迎,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事。
“我?若我是柳随风,当初杀东方兄就绝不会让他有活命的机会。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