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寺的佛殿分为内外三层,每一厅,都各有一尊金漆佛陀端坐在莲台之上,接受众多信众的供奉和香火。
皇甫柔去的便是那尊保佑子孙绵延的送子佛陀偏殿,里面上香者多为妇人,有贫有富,也有夫妻一同拜佛上香的。
在佛像之下,神台右方,一个满脸红光,眼中有温润祥和目光流转的光头大和尚看着往来的信众不断往自己身边的木箱中投下香火钱,身心愉悦满足。
这时,皇甫柔在云姑的陪伴下走进佛殿之中,一下子吸引住大和尚额目光,眼睛满是金色的星星,几步间上前,双手合十一礼,“皇甫夫人今日可是来烧香还愿的?”
皇甫柔嫁给邱万春,本应随夫家姓氏,尊为邱夫人,但皇甫二字重若泰山,这个大和尚看重的也是皇甫世家,自然尊称皇甫夫人。
“不错,德广大师,我前些日子经过医师检验,已经怀有身孕,这次正是来烧香还愿,另外附上一些香油钱,祈求大师为我孩儿诵经祈福,不知是否方便。”
话音落下,云姑从腰间抽出一叠银票,看的德光大和尚目不斜视,连攥着胸前佛珠的手掌都是一紧。
不是他们这些佛家子弟市侩,只因他们不是武僧,不事生产,只能靠这些善众的香油钱生活,只这皇甫柔一下,足以养活大通寺上下十几年的开销都不用发愁。
“夫人添子乃是福源深厚,佛祖保佑,贫僧等人自然会遵从夫人的意思为贵公子祈福。”
两人正说着话,从佛殿门口又走进一个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青年人,身穿锦衣,有腰间美玉在身,大冬天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文质彬彬,只是身子略微佝偻,有些矮小。
云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她的灵觉敏锐,觉得这个青年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一股令人厌恶的气味传出。
她修炼的乃是皇甫家族武学清净入真功,道家秘传,滋养生气,体会天心,有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的十字真言,周身遍布清气,乃是真正的冰清玉洁,不染凡尘。
而这个新进大殿的青年人,周身污气汇聚,面目虽给人英俊体贴之感,却让云姑很不舒服。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桃花郎君。
采花贼有几样功夫必定出类拔萃,其一乃是轻功,这一点比飞贼还要重要,有利于采花之时被人抓住,其二就是易容术,能够变化万千,在深闺大宅之中如入无人。
本身来说,桃花郎君长得猥琐不堪,脸上还有一个大痦子,完全影响美观,别说皇甫柔出身大族眼界不凡,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也看不上他那番长相。
所以这次为了搞到皇甫柔这个贵妇,桃花郎君拿出珍藏的人皮面具,易容成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青年。
只要两人搞到一起,交合之后输入桃花真气,纵然恢复本来面貌,皇甫柔这个贵妇也是离不开他了。
最令桃花郎君感到兴奋的是,皇甫柔现在居然怀孕了,孕妇的滋味他还没尝过,让他激动万分。
“咦,莲妹,你什么时候来渝州的?”桃花郎君进入大厅后,先是四处巡视一番,接着走到德广和尚的身前像是有事询问,等见到皇甫柔,这才作出一番惊讶之状。
皇甫柔倒是对这个风度翩翩面目俊朗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这也正常,不管男人女人,都是视觉生物,第一印象很重要。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并非莲妹,而且很早就来到渝州定居,名叫皇甫柔。”
皇甫柔笑着礼貌回答,只是一旁的云姑见到桃花郎君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知道了,这个人应该就是刚刚在外面,暗中观察皇甫柔和她的那个痦子猥琐男。
先天九层的罡气高手,高深莫测,绝不是一个区区桃花郎君能够欺瞒的过得,不过现在云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桃花郎君手中折扇一收,面有失落,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不是?但为何这般相像?”
皇甫柔见此倒是起了一丝兴趣,难道真有人和她长得这么像?同时,隐隐的也对桃花郎君装扮的痴心人有一些同情。
云姑看着桃花郎君的表演,心中有些了然,原来是看上皇甫柔,想要一亲芳泽的浪荡之徒,难怪要换一副面貌,不然就凭本来的样子,皇甫柔恐怕连看他一眼嫌累。
这时,皇甫旭负着双手踏着黑色金丝靴迈进佛殿,清俊的容颜,高贵的气质,骨子里透着的霸道,惹得一众上香的女香客频频侧目。
皇甫旭见到德广和尚前面的皇甫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又看见桃花郎君扮作的英俊样子,有些不屑,几步间走上前,朝着皇甫柔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皇甫旭见过姑母,云前辈。”
声音不大,但插在皇甫柔和桃花郎君之间分外显眼。
一个不过只是略有同情的陌生人,一个却是同宗同族的侄子,见到皇甫旭,皇甫柔马上把桃花郎君扔到一边,冷艳的脸上笑颜展开,满是高兴,
“老四,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