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松一式万古长青使出,场中剑气璀璨光烈,同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生生不息的万物生长之意,让对面的祝威远杀生剑诀气势一窒。
杀生本是毁灭,与青松代表的生机相悖相克,而青松剑法乃是崇越观嫡传秘法,道家真传,论恢宏博大更在杀生剑诀之上,所以只是一出手,便狠狠压制了人剑合一划空而来的祝威远。
“好,张如松,你有万古长青,我也有无量杀机,接剑。”在半空中显露行迹的祝威远虽然被张如松压制,但不骄不躁,反而见猎心喜,手腕一抖,长剑画圆,剑气凝空成杀字浮在半空,有无穷大恐怖在其间酝酿,挡住张如松的万古长青剑气。
一时间,场中青红剑气相互对拼消耗,四射飞溅,打向四周,诸如俞城谢广等后天高手都被波及,尤其是汤望,运气最差,被一道杀生剑气打中左臂,鲜血横流,筋脉几近被斩断,让他牙根直咬,恨意无限。
剑气对拼过后,张如松与祝威远相视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随即长剑一抖,同时冲向对方开始比拼剑招,剑气之盛两者半斤八两,剑招则未必如此。
叮叮叮,长剑碰撞,祝威远虽然长相威猛凶悍,但剑招轻灵剑速极快,片刻功夫刺出十二剑,招招攻向张如松的上身要害,尤其是最后一剑,融汇前十一剑的攻速与力量,快若奔雷闪电,眨眼间刺向张如松的眉宇中心。
张如松的青松剑法在剑速之上与祝威远差距不小,但青松剑法乃是蓄势布局之道,剑剑连环,每一剑看似无意,但恰恰点在祝威远刺来的长剑之上,让其无功而返,同时面对祝威远刺向眉心的一剑,张如松不躲不避,只是空闲的左手并指弹在剑锋之上,真气激荡之下,长剑与张如松的额头相隔毫厘交错而过。
这一番比剑简直惊心动魄的让人窒息,尤其是张如松最后的一指,体现出对自己的滔天自信。
一时间,两人的斗剑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远处的苗兴与净妙一直处在对峙阶段,见到这样精彩的剑法,心里也是不胜欢喜,武者,看中的还是武功。
“好武功,好心性,张如松,你不过是先天一层,竟然有这样的战力,不得不说,你是渝州地界少有的奇才,假以时日成就剑道宗师也不是不可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离去,我可以放你一马。”
祝威远长剑斜指地面,左手并指成剑负在身后,眼神诚恳,语气真挚道,说到底,他还是爱才,这无关立场,只是一种对惊艳后辈的善意。
张如松笑了笑,普通的面容泛起奇异的光泽,隐隐有神剑开锋的错觉,开口道,“前辈不必多说,若我今日离开,剑心蒙尘,日后必定无所寸进,乃至生不如死,所以我绝不可能退缩。”
说完,张如松胸前横剑,双眼紧紧看着身前的长剑,左手食指轻弹剑刃一侧,发出如珠玉落地的清脆鸣音,回荡在密室之中久久不绝,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寒,这一声散发出的宁折不弯,这一声体现出的剑心锋锐,让所有人明白了张如松的决绝。
“唉,也对,如果你刚刚退缩了,也就不是你了。可惜。”祝威远眼神惋惜,但欣赏的意味更浓,随即执剑右手猛地向下一压,将长剑插在石地之上半尺有余。
“我祝威远出身血衣楼,虽精通杀生剑诀,但此功只是辅修。金刚护法后人,自然要修炼金刚寺的武功,张如松,接我。”
话音一闭,祝威远右掌猛然挥出,掌心金灰二色交错缠绕,在场众人虽不知此掌来历,但只看威势,比起之前使出的杀生剑诀还要犀利霸道,尤其是那金灰二气,有着世界寂灭的腐朽气息酝酿。
另一边,苗兴听到祝威远口中的离相寂灭掌,再看那金灰二气交错缠绕的已经,瞳孔一缩,心中发冷,这一门功法乃是昔日金刚寺的秘传武功,比之他的赤铜金身还要高明许多,尤其是那股寂灭之意,挥发出来直如冬季来临万物萧瑟生机泯灭。
“好个祝老鬼,藏得还真够深的。”苗兴看着祝威远喃喃自语,几十年的交情,他都一直藏着这一手,真是比乌龟还能忍。
另一边,张如松却陷入到一种极为危险的境地,祝威远打出的这一掌意境高远,而且功力精熟纯湛,更有无尽真气蕴藏其间,实在是不好抵挡。
“喝。”张如松低喝一声,双目神光迥然,真气凝聚,随后长剑出手,剑光划过,已经连人带剑刺向祝威远打来的这道离相寂灭掌力。
只是出乎众人预料,刚才还能和施展杀生剑诀的祝威远打的不相上下的张如松,这次却遇到了极大的阻力,长剑更是停在半空被金灰二气纠缠的铁锈斑斑。
张如松眼中露出一丝心疼,本来还想拜托皇甫旭回去之后重新找个巧匠修复剑上的缺口,没想到这次连剑体都完全被腐蚀损坏。
祝威远见到张如松的表情,脸色不变,整个人化作数道残影,随即出现在张如松身前,背负的左手指尖轻轻一点,张如松手中长剑顿时化作数段铁片掉落在地,同时,张如松整个人倒飞出去,在空中吐出数口鲜血,显然深受重伤。
“张兄。”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