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谁给你们的胆子?”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李晔接到裴枢的消息已经是20天以后,这还是东厂建立了一套快速的邮传方式,才让情报以最快速度送回长安。
要是走原有的渠道,李晔至少还得等10天才能收到消息。
“这才几个月都学会结党了,你们很不错嘛!”看朝臣们都不说话,李晔立刻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了。
杜让能的面色有些发红,他往前一步道:“圣人息怒,不是臣等想以权谋私,如今在野的清流已经结成清流党,如果臣等不作出应对,恐怕会受制于人。”
李晔听了依旧冷冰冰的问道:“结党归结党,和两川的事件有什么交集?”
杜让能看李晔并没有深究意思,暗暗松了口气,定了定心神之后,他说道:“圣上,还有八日就是九月。初一,大唐中央银行发行纸币,昭应大学城正式成立。初九,是皇后册封大典,并出任慈善总会会长。从表面上看,京兆府欣欣向荣。可私底下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地方旱灾还在绵延,虽然朝廷拿出钱粮整修了水渠,并开挖无数的水井,但覆盖的地方还不到3成。换而言之,今年有7成的地方收不上税不说,还要拿钱救济。现在是秋天,百姓们还能从野外找到一些吃的,但到了冬天,他们又该怎么办?
而驻外神策军在这段时间已经调走粮食20万吨,折合170万石。钱帛布匹更是超过3百万贯。已经花了这么多的钱粮,那些畜生却仍嫌不足,还一再向朝廷伸手。所以臣等认为,不可再惯着这些妄人,就按照新军的外出作战标准拨付,如果他们觉得吃亏,那就就地解散好了。”
内阁、总参谋部早就想削减神策军的力量,所谓的财政问题不过是幌子罢了。
对此心知肚明的李晔说道:“驻外神策军虽然靡费巨大,但也保证了两川的安定,同时震慑京畿周围的三藩。如果在此时刺激他们,必然会引发兵变。杨复恭肯定会抓住机会挥兵长安,三藩也不会作壁上观。敢问杜相,到了这种地步,你要如何应对?”
杜让能道:“圣上,趁着这段时间扩军十万,只要稍加训练必然能击败那群乌合之众。而三藩外表虽然同气连枝,但内心却也忧惧被别人吞并,只要第一军能打败李茂贞,韩建、王行瑜必然仓皇逃窜,到时朝廷必然能收回同华、金商两节度使,如果动作快些,拿下邠宁也不是不可能。”
李晔冷着脸说道:“杜公太乐观了,黄巢、朱玫之事不远,百姓们对战争是心存忧惧。一旦接到征兵的命令,别说是城里,就连城外的农民也会纷纷躲避。到那时候,别说是十万大军,恐怕连一万人你都凑不出来。
而让朕担心的是商业,米价风波之后,朝廷的公信力虽然上升,但远未到坚固的程度。长安的商贾也害怕朝廷强征财货,他们必定会关门歇业,并转移财物。典时,就算朝廷平灭叛乱,自身的损失也小不了。”
听到这番话,杜让能不禁愣住,他求援似的望向总参谋长张濬。
张濬已经等待多时,当即站起来说道:“圣上的忧虑很有道理,但绝不可因此放纵杨复恭,此贼利在速战,朝廷利在固守,只要坚持2、3个月,神策军必然分崩离析。到时,朝廷兵马还能顺势进入山南、东川。”
李晔摇头道:“不,我们同样拖不起。只要杨复恭率军进逼城下,三藩必然乘风而动。一旦集结到长安城外,他们就会提出非分的要求,如果我们不满足,三藩必然倒向杨复恭。
而杨复恭肯定会接受对方的要求,原因有两个,三藩想求的无非是升官、发财,只要打破长安城,杨复恭什么拿不出手。其二,杨复恭深知神策军的战斗力低下。如果与三藩结成同盟,他就少了肘腋之患。只要竖起一杆清君侧的大旗,杨复恭就彻底立于不败之地。
综合以上,你们还觉得原来的策略是正确的吗?”
张濬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然总参谋部的人也做出过同样的判断,但被他强压了下去。
偏偏这个意见又被皇帝提出来,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张濬还是心存侥幸,闷闷的说道:“圣上,神策军的主力在山南,只有少部分在东川,杨复恭想要动作,恐怕也得2个月的时间。只要挨到冬天,三藩恐怕也无能为力。到那时,我们轻而易举的消灭此獠。”
李晔道:“张参谋长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归心似箭。神策军出外磨蹭不假,但到这个时候,必然会加倍赶回长安。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已经从山南出发了。”
“什么!”杜让能等内阁成员都被吓了一跳,不禁同时叫出声来。
他们结党以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扔掉神策军这个大包袱。
谁知道,事情没有办成,反而惹得神策军返攻长安。
“嘿嘿。”张濬干笑了几声说道:“圣上,如果说第一军有这个能力,臣一定深信不疑。但要也说神策军有这个能力,臣绝对不敢苟同。这些人的作风诸位臣僚也是有目共睹,从出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