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下面的人,明天敞开卖粮,粮价2000文一斤。”范灏冷冰冰的说道。
粮库着火不久,粮商们就已经赶到楚娃楼下,希望能讨个主意。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范灏居然避而不见,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让心腹伴当放出消息。
“范公怎么能这样?如今可不止我们在炒粮,倘若让别人占了先机,后果不堪设想!”
“诸位,咱们虽然占据了先机,但手头的粮食只是略多于盐商。朝廷之所以采取盐换粮的措施,就是要让盐商盖过某等。天可怜见,朝廷的粮库着火,让此阴谋不能得逞。范公就该当机立断以夺回主动,缩在楚娃楼中眠花宿柳算什么事?”
“某等虽然受范公的恩惠很多,但这一次是压上了全部的身家,只要有个疏忽那就是倾家荡产,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次,某就当是还范公的人情,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某不听号令。”
粮商们也是一肚子火,在门口发泄了好一阵子才各自散去。
看到这一幕,湘夫人愧疚的说道:“这一次是余连累你了。”
昨天夜里,她逃离常乐坊以后,立即赶往下一个落脚点躲藏。
谁知道,她休息还不到一刻,东厂的人已经追踪过来。
要不是提前修了暗道,湘夫人已经被东厂缉事捉拿。
无奈之下,她只能找范灏寻求庇护。
范灏叹了口气说道:“左使不是离开长安城了吗,怎么会被东厂的鹰爪子盯上?”
东厂的渗透力越来越强,他也不知道身边是否被安插了眼线。
如果让那些人发现湘夫人的存在,恐怕之前的谋划就要落空了。
“不帮忙也就算了,你添什么乱啊!”范灏的心中满是怨气。
为了不让外人发现湘夫人,他只能在楚娃楼里胡闹,甚至连以往树立的形象也荡然无存。
这么做果然吸引了很多的目光,但也让粮商们疏离,算起来也是弊大于利。
湘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那天,我已经走到城门口。但是东厂的人已经守在哪儿,他们仔细盘查每一个出城的的人。有两名弟兄想混出城外,结果被当场格杀。见势不妙,我只能折回城内,本想蛰伏几天再悄悄的离开。谁知道,这些鹰爪子居然倾巢出动。”
范灏恨恨说道:“东厂黄成确实狡猾,连接坏我几次大事。”
湘夫人问道:“范菩萨,粮库的火是你放的?”
范灏摇头说道:“放火有害无益,一旦激起民变,昏君反而坐收渔翁之利。这要么是昏君的苦肉计,目的是转嫁危机。要么是那些盐商,想进一步让粮价飙升。”
湘夫人沉吟片刻,说道:“圣教受此重创,已经无法再在长安活动。从今往后,只能依靠范菩萨自己的力量了。”
范灏淡淡的说道:“此次本就不用武力,就看谁能撑到最后,现在昏君的粮食被烧,他也只能弃子投降。可惜啊,如果再僵持一个月,昏君要付出的就是整个国家了。”
湘夫人楞了一下,说道:“范菩萨是说,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推翻伪唐吗?”
范灏冷笑道:“卑职可以保证,经此一战,整个关中都会变得死气沉沉。即便是数十年之后,它也不会有任何的起色。”
湘夫人正想问个详细,却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闯进来。
“主公,东厂缉事正拿着一张画像询问。奴婢过去看了一眼,正是金莲左使现在的样貌。”
湘夫人冷冷说道:“黄成果然狡诈,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搏一搏了。”
范灏皱眉道:“左使,眼下必须隐忍,决不可轻举妄动啊!”
湘夫人轻轻一笑道:“放心,我自有主张,你接着对付伪唐吧!”
说完,她走进一间密室,很快就消失在黝黑的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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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惠儿将手里的点心放下,又把见底的水杯加满。
看李晔还在聚精会神的工作,她心疼的说道:“圣人已经看了一天的奏章,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李晔无奈的说道:“杜相的政改报告还要完善一下,今天是睡不成了,你们先休息吧!”
何惠儿不高兴的说道:“杜让能就是个老滑头,该拿主意的地方偏偏要模棱两可,倒让圣人给他担风险。不行就别干,把着相位干什么呢!”
李晔笑道:“这可是千年未有的大变局,杜相把握不好,让朕多参详一下也是应该的。你也别老是杜让能,杜让能的叫,马上要做皇后的人了,也该有个规矩。”
“圣人不说这个还好,想想妾身就来气。”何惠儿怒冲冲的说道。
本来进城之后,就该举行册封皇后典礼,结果让那些粮商搅了局。
何惠儿每次看到定制好的大礼服,心里冒出熊熊的怒火。
毕竟,大唐已经一百多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