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战无不胜,就要把士兵当人看。
吴起会给士兵吮吸毒疮,李广与士兵吃一样的食物,岳飞更是将士兵的疾苦放在心上。
在他们的努力下,军队就有极强的战斗力。
李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训练场、战场上他可以化身恶魔,枪毙每一个畏缩不前的士兵。
但在战后,他就必须去伤兵营慰问。
“让军医营的主要军官都跟我来。”
才到通济坊外,李晔就闻到一股臭味,那是排泄物和肉体腐烂气味的混合,只要有一点混入鼻孔就会引起强烈的不适。
“不知圣上驾到,职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军医营的营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看皇帝亲临,就笑眯眯的跑过来。
“叫什么名字?”李晔冷冷问道。
军医营营官连忙回答道:“职下韩忠安。”
李晔冷哼一声,问道:“韩营官,朕已经给军医营写了十点要求,为什么不严格执行?”
在战前,李晔已经预料到战死战伤的情况,特别给第一师下达了《战地医院的十点要求》,但现在看来执行得很糟糕。
“第一条,医院必须保持安静,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但是你看看,这里就像个菜市场,探视的人随意进出,伤者还怎么休息?”
话到这儿,李晔回头对一同前来的陆彦说道:“以后军医营必须由宪兵把守,那些探视的人必须进行身份登记,否则不许入内。但敢违抗的人,按照军法处置。”
“是!”陆彦赶紧拿出鹅毛笔把这些记下来。
李晔又对韩忠安说道:“前面带路。”
通济坊虽然在启夏门附近,但这里已经属于“郊区”,除了佛寺之外,就只有寥寥几家住户。
军医营入驻之后,就把和尚、平民安置到紧挨着的安德坊,现在通济坊已经是军人的天下。
“把绢帛围在嘴上,从今以后军医治疗,还是查房的时候都必须这么做。”
看韩忠安要问为什么,李晔喝道:“少废话,按着做就是了。”
在没有显微镜的时代,跟这些半文盲解释细菌、病毒,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李晔用绢帛把嘴捂上就走进第一间病房,这里面住着6个伤员,除了两名血迹斑斑的伤员呆滞的看着屋顶外,其余的四个人居然在屋里喝酒吃肉。
看到皇帝、参谋长等一干高官忽然进来,他们全都被吓傻了。
“哗哗!”
倾斜的酒碗中,浑浊的米酒慢慢的倾到在地上,发出小便般的声音。
李晔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病房里面不准饮酒进食,你们吃东西应该到外面。再说了,你们这样大声吵闹,那两个弟兄还怎么休息?”
那四个人连忙站起来说道:“圣上,某等错了,这就到外面去。”
李晔点头道:“去吧!对了,酒肉都付了钱吧!”
那四个人相互望了一眼,正色说道:“圣上,某等是在安德坊卖的,总共用了28文钱。”
李晔笑道:“买卖公平才是朕的兵。”
话到这儿,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铜钱,塞到其中一个人手里,说道:“这顿饭就算朕请了,去吧!”
等那四个伤兵退出病房,李晔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
“这几个人一点伤都没有,怎么也在病房里面?”
韩忠安连忙答道:“这四个人是跑到吐血才送来的,没想到才有好转就喝酒吃肉。”
李晔说道:“这个病房是谁负责?”
“是职下负责”人群中站出一个干瘦的军医,他往左右看那一眼畏畏缩缩的说道:“职下已经三令五申不许饮酒食肉,可是怎么也劝不住。”
李晔说道:“去军法处领十军棍,那四个不听话的士兵,出院时先到宪兵队禁闭室住三天。今后谁再管教不严,就不是十军棍那么简单了。”
“是!”军医们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李晔走到那两个伤兵的面前,将他们身上的布被掀开,看到的竟然是破烂的军装。
“立刻赶制一批病号服,给受伤的士兵换上。另外,在长安城中招募女人,最好是已婚的妇女,今后专门负责给士兵擦身,浆洗衣物、倾到大小便,薪饷比照中士。”
说完,李晔观察着士兵身上的绷带,这是用库存的麻布制成的,看着还算干净
“绷带为什么不经过清洗、高温消毒、日光照晒?”但李晔还是皱着眉头问道。
“这……。”韩忠安再一次张口结舌。
李晔并没有为难他,而是解开了那一圈圈的绷带,最后将那个可怕的伤口暴露出来。
韩忠安立刻说道:“已经按照圣上的法子,用加盐的冲洗过,只是他的伤口比较深,恢复恐怕要很长的时间。”
李晔说道:“为什么不把伤口缝合,这些都不会你们能救人吗?”
韩忠安畏缩的答道:“圣上,军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