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冰冷（2）
罗兰突然就笑起来，带着莫洛曾经熟悉的那种阳光的味道，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母亲是侍女，是趁您喝醉了之后偷偷爬上您床的贱人，我是您的私生子，因为我您在安迪大人面前差点做不了继承人，因为我，您没能娶维拉，因为我，您没能做魔党领袖，因为这些您厌恶了我三百年。该背负过错的人是我，不是莫洛，我也从未做错过什么，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活在这个世上。”
罗兰明明在笑，却让人读出悲哀，他太了解莫洛的感受，莫洛小时候羡慕他，可现在他却真心的羡慕莫洛，因为伊利亚德对莫洛是真心，波文对自己除了厌恶之外就别无其他了。
罗兰的话还没说完，“我也想为您好好做事，我以为如果我能为您把事情做好，做好您希望的事情，就算能换得一丝一毫的您的怜惜我都觉得我此生没有白活，哪怕能在您心里洗掉一点点的厌恶都算值了……是我痴心妄想了。”
在阿莱斯的十年是他所能记得的最温暖的十年，尽管阿莱斯是血族大陆最冷的地方，伊利亚德面冷严厉，但他仍旧能感受到伊利亚德对他还是不错的，从未提过他的出身，也未曾开口辱骂过他一句。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波文，他的确痴心妄想，波文依旧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怜悯，甚至想让他死在内战，或者直接无声无息的死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在内战后空给了一个领袖之名，一丝一毫的实权都不肯给，连一滴授血都不肯，让他成了整个魔党唯一一个没有受过血的首领，成为整个魔党的的笑柄。
这些他都不怨波文。
他突然向着波文跪下，”儿子，罗兰·阿尔蒂安特从此拜别父亲，死生不复相见。”
整个过程，波文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一直在啜饮着杯中酒液像是什么难得的玉露佳肴，罗兰的口气一如平常，不像是生离死别，像是正常的例行公事的汇报，罗兰一直保持着惯有的微笑，自从内战后他就再也没有的微笑。
波文没有说话，喝完了高脚杯中最后一滴酒液。
砰地一声，银子弹穿过胸膛，不过倒下的人不是罗兰，漂亮的水晶高脚杯掉落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甚至弹起了一下。大股大股的血液喷射的到处都是，溅在那些漂亮的金银珠翠之上。
一个成年的血族，更何况是波文这种能力超脱的血族体内的血液的容量是惊人的，波文惊异的看着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胸口正在不断流血的血洞是自己身上的，而造成这个的人竟然是一向乖顺从不反抗的罗兰。
“你……罗兰，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波文用手抓住罗兰的袖子，抓乱了罗兰整理的意思不苟的衣袖。
罗兰一根一根掰开波文正在逐渐无力的手指，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他甚至拿出手帕擦了擦金属的枪管重新别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