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推开阳台的门,本以为空无一人的阳台,却泛起阵阵的烟味,是巴奈特。
阿莱斯的北风依旧呼啸席卷,夹杂着雪粒刮的人脸上生疼,巴纳特手里的红光时隐时现,见她来了,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殿下。”
“没别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她摆摆手,走到巴奈特身边。
“是。”
“给我根烟吧。”
“您也抽烟吗?”巴奈特略略惊异,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烟盒递了一只烟给她。
“偶尔吧。”莫洛接过他的烟,点上火接着问道,“怎么自己一人在这里,多洛呢?”
“我……我不想和她在一起,免得多洛被人看不起。”他声音细若蚊蝇,透着无力和些许自卑。
“很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可以不在意,但多洛……”巴奈特没有说下去,显而易见的羁绊隔在两个人中间,已经不必多说。
她太懂得这种无力的羁绊,想起了自己面上涩然,“我明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不过你应该相信以后会更好。”莫洛笑了笑,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魔党增加了很多关于下层血族进入政界的方法,品评方法也不只是原本根据血统家世来判断一个人,能力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所以现在的魔党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把握这个宴会的每一分每一秒,也把握每一个人,不为别的,就当为了多洛。”她不想再次看到她最好的朋友也要被这种羁绊所困扰,所伤心。
“真的谢谢您。”巴奈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真诚的感谢,隐隐的兴奋。
她和巴奈特的谈话也只是半支烟的功夫,这支烟还没抽完,多洛就已经推开了阳台的门。
“巴奈特刚出去。”莫洛看她一脸匆匆,以为她在找什么人。
“我当然知道他在外面,我来找你啊。”她笑的一脸谄媚,配的一身漂亮的礼服,不禁令人唏嘘。
“大小姐,你让我清静一会吧,大人不找我,你又……唉……”莫洛似乎颇为头痛,忍不住叹息。
“我只是想谢谢你,给巴奈特这样的机会。”多洛瑞丝说的真诚,站在她旁边。
“哪里是我给的,明明是大人给的请柬。”她眼睛完成月牙,看着她。
“好了好了,巴奈特不让我跟着他。”她受不了她的谦虚,忍不住打断她。
“所以你来找我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多洛瑞丝突然压低了声音。
“嘘……你想害死我?”她有些吃惊,没想到多洛瑞丝会在这里提起这个。
“你真的想过?”她小声地说。
莫洛不置可否的点头,“是想过,不过那一次确实是个意外。”
“你不知道我和罗兰多着急,你也不联系我们……”她小声的嘟囔,似是在埋怨。
“其实……原本我真的想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丢了血镜也不过是借口,虽然这样对你们非常的不负责任,但是我是真的想离开。”她没必要对着多洛瑞丝还掩藏什么,因为连离开这件事都是多洛瑞丝教给她的。
“米斯特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其实今天我都没打算在宴会上看见你,我就没想过你还会回来。”多洛瑞丝颇为无奈的拨弄了一下头发。
“很可惜,我没把握住这个机会。”她黯然,手肘支撑着栏杆。
“你就不怕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这种机会……”多洛瑞丝不禁感叹。
“我很怕,但我更怕不明不白地走了,我是很想反抗,很想逃避。”她熄灭了手中的烟蒂,看着烟蒂的火光在一瞬间熄灭,她又缓缓张口,“在米斯特郊外的时候遇到了一家人,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可惜她生病了,我不懂人类的生老病死,我想初拥她来帮助她逃避死亡,后来她的父亲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成为血族逃避人类的死亡就要面对没有阳光终日以鲜血为生的代价。可我还没有想明白,逃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该面对的是伊利亚德还是我自己,或许我也应该负有我该负有的责任。”
“那你真的想好了要呆在阿莱斯,面对伊利亚德大人了?”多洛瑞丝只是说,都觉得这是一件过于艰难的事情。
“没有。”她承认,无论怎么准备,再怎么鼓足勇气,有些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疏离还是很难去克服。
多洛瑞丝即使不能与她感同身受,但仍旧能够懂得她的痛苦,“其实我一直有疑问,关于你失踪那日听说骨琴也同时出现在贫民区,是不是太巧合了?”
“不,骨琴是我弄响的。”
“原来圣器不是传说,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中的东西。”多洛瑞丝惊讶道。
“不是,临行时伊利亚德大人给了我,只是这件东西的用法我并不能很好地掌握,所以才搞出这么大麻烦。”
“原来如此,所以一切的麻烦和追杀也都是因为这件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