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好歪歪扭扭的一个十字架,算是墓碑。莫洛盯着这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浮现起佩尔粉嫩可爱的面庞,放在了一束黄色的鸢尾花。对于佩尔的死她已经接受,面上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无论如何她依旧觉得自己的到来打扰了诺亚一家的生活,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再继续呆在这里。她亏欠了诺亚一家的,她不知以何来偿还,或许离开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是时候回阿莱斯了,算算时间今天刚好是她出来历练整整六个月的时间,她曾想过就这么离开阿莱斯留在米斯特或者人界的别的什么地方,一辈子不回去了,但她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比如骨琴,比如阿德勒和希太,还有幻镜里出现的景象,她几乎相信是真的,她还需要伊利亚德的确认。她害怕回去,害怕面对,不过这一次她已经想清楚了,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
亲爱的诺亚,
对不起,我不想不告而别,可是我想我无法再继续面对你和孩子们。我在这里度过了非常开心的日子,只是我承认了我的无能为力,我救不了佩尔,也没法改变任何的既定事实。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平静生活,感谢你在我垂死之际的救助,让我有了关于家的一切想象。
最后我所能做的就是祝愿你和孩子们能够幸福,再留给你这最不重要的东西。
莫莉
诺亚拿起桌上的一袋沉甸甸的钱币,看完莫洛留下的这封极短的信,一刹那间是失落,再后来他脸上渐渐浮上笑意,她若不是个血族,那她一定是个天使。
她一直提防阿德勒的人继续追来,或者发现她,出行非常小心,诺亚的屋子一直设置了薄弱的结界,还好一直相安无事,没有更多的打扰到诺亚一家的生活。她必须赶紧乘船回到阿莱斯,不然会惹更多的麻烦。
她给自己留了一些钱算是回去的船费,她再次回到米斯特,只不过这一次好像太过顺利了,没有任何追杀一路畅通的进入米斯特,米斯特内部似乎也是十分平静,在街上看不见任何一个身穿黑衣的希太人,比之之前不知道平静了多少倍。
顺利到码头买了最近的一班船票回阿莱斯,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顺利。
轮船嗡鸣着启动,所有人都站在船舷上向着自己的亲人挥手致意,莫洛心下明白自己哪里有什么亲人。看着船尾将海水翻腾起来划出一道道翻着白沫的水线,她猛然间她抬头,是一道目光在注视她,她一看不清是谁,只是一道压低了兜帽的黑色背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会是洛伦佐吗?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自己又在妄想了,他怕是恨透了自己再不想见到自己这个骗子了吧,她嘴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嘲笑自己在走的那一天还是在痴心妄想。米斯特随着轮船的驶去变得来越来越小,如同自己刚来时对于这个城市的憧憬,看着那个城市越来越大最后融入其中,现在看着那座城市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就像他一样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自己不该再奢望其他。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谁在乎?
航行的很快,这艘驶往人界与阿莱斯城交界的轮船已经行驶了一半。夜晚没有什么人,长时间的航行令人乏味,莫洛站在甲板上,看向远方的天海交接那朦胧模糊的线条,那里是魔党与人界的边缘
忽然之间海里漂浮了一个人,好像是一个人,然后听了船上有人喊救命!有人落水了!水里有人!快看水里有人!
莫洛拉紧兜帽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的海,听着人们七手八脚地把那人拽上来,砰地一声落水人的身体落在甲板上,她并不打算留意,因为这种事情在船上是司空见惯。
“已经没气了,浑身冰凉,死了。”
“还没有脉搏。”
起了风莫洛的兜帽被吹落,她拉起兜帽系紧带子打算回到船舱避避风,走过那一群人边只瞥了一眼,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要流动起来了。
是罗兰。
她奋力拨开围在罗兰身前的的人们,众人回头看见一个一袭兜帽斗篷遮盖看不清面容的娇小女人。
“请让开。”她低声说道,在罗兰身前蹲伏下来。
“罗兰?”她试图摇晃罗兰的身体。
“快醒醒?罗兰?”
“你认识这人吗,这位小姐?”旁边一个人问道。
“没用的小姐,他已经死了,连脉搏都没有了。”
莫洛并不理会他,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几道刀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只有肩膀上有一道几乎洞穿的伤口有些严重外,莫洛确认他无大碍只是昏迷而已。因着是血族没有脉搏和心跳罢了。
躺在地上的人吐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莫洛?你竟然还……还活着,我以为……”
罗兰虚弱游丝之际大脑依旧谨慎,还能及时地收住话头。
“我扶你进去。”莫洛明白他的意思。
船舱里,莫洛找了块干净的布擦干了罗兰身上的水,没有别的衣服,莫洛只好找了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