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知都这么说了, 苏断也只好听话地去洗澡。他最后看了看自己的花粉,怀着有些奇怪的心情把它们冲洗干净。
洗干净之后,苏断叫了一声, 秦知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 将浴巾和要换的衣服递进来。
苏断没有什么警惕意识,光着脚就毫无戒心地跑过去拿,秦知虽然知道为了安全着想自己应该将眼睛移开,但苏断被水浸染过的肌肤像是黏住了他的视线一样,让他移不开眼, 连手上的力道都忘记松开了。
苏断抱着浴巾的另一端,拽了拽,发现拽不动, 疑惑地问脑袋越伸越长的秦知:“怎么不给我?”
秦知这才恍然惊醒般咳了两声,将紧紧攥着浴巾的手松开了,“乖, 去擦吧, 小心滑倒。”
苏断点点头:“嗯嗯。”其实除了第一次洗澡的时候, 他之后再也没有在浴室滑倒过了。
秦知正打算把浴室门关上的时候,眼角忽然瞥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他重新将门打开, 皱眉看了几秒后, 上前板着苏断的肩膀看。
苏断身上有着一些刺眼的红痕, 间或夹杂着几小块淤青的指印。
小少爷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即使是在父母离世、兄长入狱的时候也有家里的管家照顾方方面面, 从没在生活上吃过什么苦头, 所以皮肤不仅白的晃眼,又嫩的似乎一掐就能弄破。
碰在常人身上可能只会留下几秒钟白印的力道,到了苏断身上就会变成显眼的红痕,力道稍微重一点儿就会留下更严重的淤痕。
秦知的嘴角紧紧抿了起来,这些痕迹很明显都是新鲜出炉的,至于罪魁祸首是谁,当然也不言而喻。
看着苏断身上细小而刺眼的痕迹,原本还有些旖旎的心思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秦知喉结滚动,怕再将人弄伤似的,按在苏断肩上的手也微微松开。
每当他以为自己犯的错已经够离谱了的时候,现实总会给他新的刑罚。
苏断依旧傻乎乎的抱着浴巾,一幅完全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问他:“怎么了,我身上的泡沫没有冲干净吗?”
秦知在其中一片红痕上碰了碰,问:“疼吗?”
问完又觉得都是试图自我安慰的废话,苏断娇气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
苏断摇摇头,小声说:“不疼的。”其实刚刚热水冲上去的时候有一点不舒服,但不碰它们的话,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如果秦知不提,他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秦知又低声跟他说了一声抱歉,弯腰亲了亲他染着水汽的脸颊,然后把浴巾从他手中抽出来,用最轻柔的力道把他身上的水迹擦干净,又粗略地把头发擦得五成干,没有给他穿刚刚拿的那一套衣服,而是直接裹着浴巾就把他带了出去。
苏断两只手捧着裹在脑袋上的毛巾,向秦知讨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不穿了吗?”
秦知说:“嗯,等会儿把头发吹干后,帮你上点药再穿。”
卧室中的暖气被打开了,苏断裹着一个小浴巾倒是也一点儿都不冷,秦知帮他把头发吹得蓬蓬软软后,去药箱中找了活血化瘀的药油出来,倒在手上捂热之后帮他揉在那些痕迹上。
苏断被他揉的哼唧哼唧叫,药油很清凉,揉在略有些酸疼的淤青上,刺激的他总是忍不住想逃开,但是立刻又被秦知按住拖了回来。
“断断再忍一会儿。”秦知亲亲他发顶,“弄开了就好了。”
苏断:“……好哦。”
然而秦知虽然嘴上哄得他好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停,苏断被他揉的眼角泛着泪花,整棵草都蔫的没力气说话了。
上完药之后,秦知没有给他穿之前准备的那套衣服,而是直接找出了一套柔软的纯棉睡衣,确保一点儿都不会磨到身上的伤痕。
苏断被按着坐在床沿上、久违地像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一样被人伺候着穿衣服,觉得很不好意思,伸手去拽秦知手里的睡衣,小声地跟他说:“我自己可以穿的。”
自从秦知离开苏家之后,因为不习惯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仆人贴身伺候他,他就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已经很久没有让别人帮过他了。
秦知将他细瘦的手指掰开,握在手里,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我想再帮少爷穿一次衣服,好吗?”
苏断愣了一下,蜷了蜷手指,“那个,都说了不用再叫我少爷。”
秦知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故意跟他作对般在他耳边轻声叫了一声。
滚烫的气息随着呼吸吹进他耳朵里,苏断的耳朵尖腾地一下就泛起了微红。等到秦知把脑袋移开后,他伸手摸摸自己耳尖,热的。
……
等到苏断终于穿上衣服后,已经快要到下午五点了,现在是春天,天色暗下来的速度还比较快,窗外的阳光已经变的很温和。
苏断今天的晚饭,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吃的。
虽然他觉得除了抹了药油之后身上有点凉飕飕的之外,并没有任何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