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囊收拾好, 白言蹊同朱冼正式上路, 已经腊月初三。
白言蹊问朱冼,“从徽州入京城,路上共需要多少天?”
朱冼答:“少则七八天, 多则半个月, 看路上的情况。”
白言蹊点头,心中有了计较。路上的时间就差不多够她将‘十日五雷轰顶’这个坎熬过去了,说不定用不着到了京城她就能活蹦乱跳。
若是用不了十天就能到达京城,那她也不过需要在京城休整一两天的工夫,应当不会影响大事。
真到了送闺女离开的这一天,白家人全都不淡定了。原本苗桂花和白争光等人都以为白言蹊是去京城长见识, 可是听到白言蹊怼白争光的话后,她们才知道白言蹊此去有多么凶险……稍有不慎, 便可能一命呜呼。
“闺女……娘舍不得你啊!”
苗桂花泪眼婆娑地扯着白言蹊的袖子, 明明马车就停在一旁, 白言蹊却死活都挣脱不开, 心中惦念着与神经病系统约定好的时间,焦急不已。
“娘,你和爹还有哥哥嫂子清源小侄子在书院里安心过日子, 我去京城走上一遭,也就是去救个人, 你们不用太担心挂念, 相信朱老当日既然允了我的安危, 就定然会护我周全。”
白言蹊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朱老, 笑着安抚苗桂花,道:“都回去吧,等事情办好之后,我立马就回徽州来。到时候给你和嫂子带京城上好的布匹,给我哥和我爹带京城最好的酒,给清源带京城的零嘴儿……”
趁苗桂花手上用的力气稍微小了点,白言蹊将胳膊从苗桂花的怀中抽出,大步踏上马车,马蹄奔行间,在落了薄薄一层雪的地面上留下两行马蹄印和车辙迹。
“朱老,为了养好精神好在京城打那场硬仗,我就先睡了,若无什么太过紧急的事情,请不要喊醒我。”白言蹊同朱冼道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寡淡,眸光清浅疏离,不等朱冼开口,便取来厚厚的兽皮毯子搭在身上,将头靠在车厢的内壁上浅眠。
“系统,开始吧。”白言蹊心道。
神经病系统轻‘呵’了一声,白言蹊感觉头皮渐渐麻了起来,一种酥.麻的感觉自头皮向下蔓延,与当日的电一电有异曲同工之妙。
“莫非五雷轰顶就是电一电的升级版?”白言蹊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愿那五雷轰顶同电一电相仿,这样她在路上就能够轻松许多。
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已经不能用骨干来形容了,那叫瘦骨嶙峋!
白言蹊拧成一个疙瘩的眉头还没有完全舒展开,突然寒从胆边生,下一瞬,真的仿佛是有雷霆在她头顶炸响一般,电得她脑中一片空白,头发丝都像是要一根根站起来。
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朱冼见白言蹊的眸子豁然睁开,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平复下心绪之后,他定睛看向白言蹊,见白言蹊板着一张脸,面色不大好看,以为白言蹊还在生气,于是咬牙开口。
“白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是老头子对不住你。当日.你同宋清来问我新式算学会不会有问题的时候,老头子仗着浩荡皇恩在身,便没有替你和宋清多作考虑。若不是关中王提醒我,老头子差点酿成大祸,今日老头子同你赔个不是,并且老头子向你保证,入了京城地界之后,若是有人敢拿新式算学的事情同你发难,老头子就算背上骂名也会帮你出气。”
“你心智聪慧,早些日子便料想到了这一路的凶险,不过你且放宽心,这马车是由铁桦木造成,刀枪难入,只要你不出这马车,绝对不会出任何的事情。老头子已经安排了暗中护送之人,定能保你我平安入京成,平安返徽州。”
“想必智林叟已经将老头子求你出手施救的那人告知于你,他名唤莫诉,统领尖刀营。尖刀营是我大乾王朝最硬的金刚,最锋锐的兵器,他不能折!大乾王朝表面祥和,实则内有奸贼,外有虎狼,危难重重,内外勾结的危难情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不能铁腕清洗,只能利用尖刀营斩断勾结,再行逐个击破之事,否则天下必乱,烽烟必起。”
白言蹊被那突然出现的雷霆劈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耳中嗡鸣不休,头仿佛要被撕裂开来一般剧痛,她哪里能够听到朱冼的话,只是皱眉闷哼一声,没有搭话。
朱冼还以为是白言蹊心中仍然有怨,叹一口气,再度解释道:“其实,老夫求你出手救莫诉,确实存有私心在。莫诉并非武举出身,而是老夫的学生,只是当年他家中遭逢巨变,一.夜之间亲人尽去,他才选择了弃笔入军营。他本人心强,能够从一无名小卒做到尖刀营统帅,是他的本事。如今盐池生变,尖刀营本应当冲在最前面,为朝廷分忧,他却一病不起,导致尖刀营群龙无首,那外邦贼子更是蠢蠢欲动,先是毁我大乾盐田,后又是数以千计的敌邦谍者进入大乾王朝……若是尖刀营再不出手,敌邦谍者便一日无法除尽,大乾的基业就会多被盗蚀一日!白丫头,我知道将你无辜搅入这件事情中多有不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白言蹊的脑子已经被雷电给劈麻了,哪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