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尽管存有忸怩迟疑,然而, 黛玉确实认真记下了母亲所授。
望着画册时, 她心中充满了匪夷所思,却又隐隐知晓,此事对于夫妻关系的重要性。
热恋中的少女, 即使再骄傲,潜意识里,总是想取悦心上人的。多多少少,她自然也无法免俗。
然而, 直至身临其境, 她才对画中之事有了切实认识。谢嘉树怀抱那样炙热, 动作那样温柔, 让她大脑一片混沌, 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沉溺于他充满珍惜之意的怀抱里。
可渐渐的,随着两人渐入佳境, 谢嘉树心情激荡之下, 血脉偾张,亲吻逐渐变得热烈,动作也愈发粗暴, 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般。
黛玉开始感到心慌。
仿佛下一刻, 她就会被他吃了一般。
她被他拢在身下, 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呜咽着喊:“小哥哥……”
听到她的哭声,谢嘉树立刻僵住了。他意识到小姑娘终究年岁太小,不由反复轻抚她的背安慰,声音充满心疼和自责:“别哭,都是我不好。”
熟悉的温柔语调让黛玉停止了抽泣,她仰躺在榻上,青丝铺了满床,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眼里满是天真的信赖。
谢嘉树忍不住捧住她的脸,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渍,然后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哄着她。
伴随着他低哑的嗓音,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唇畔,让黛玉晕乎乎地红了脸。当他重新含住她的唇瓣时,她温顺地攀住了他的肩颈,仰头配合地让他亲吻自己,身体也重新变得娇软。
……
天光乍破时,黛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满目的红色罗帐让她微微一怔,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身畔之人却早已醒来。
谢嘉树身负修为,又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即使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依旧能保持精神抖擞。故而,小憩醒来后,他就侧卧着身子,静静地凝望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仿佛看不够一般。
见她迷迷瞪瞪醒来的样子,他不由露出笑容,轻声问:“醒了?”
黛玉侧了头看他,对上他神采奕奕的双眸,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的一帧帧画面。他的身体是属于少年的单薄,却极为匀称,肌理线条更是优美至极,充满了年轻男性的力量感,可以轻而易举地抱起她……
黛玉一阵羞耻,拉高被子,整个人瞬间就缩到了被窝里去了。
谢嘉树被她逃避的模样逗的低低笑了起来。他探手将她搂入怀中,拉低被子,将她的头露出来,柔声道:“小心闷着了。”
黛玉大窘,双手横搁在胸前推他。
谢嘉树见她眉眼含羞,轻咬着红唇,说不出的娇俏可人,已是心中柔软,再被她柔嫩的手轻轻推拒着,便忍不住将脸凑过去,故意啄吻她的脸。
黛玉被他弄的发痒,抑制不住哈哈地笑,竟是将刚刚的窘迫忘却了。
闹了一阵子,两人才坐起身。
谢嘉树身量高大,对坐在一处,比黛玉高出了大半个头,正好能见她满头青丝如瀑铺展。他就忍不住伸出手,从她的发丝中攫取起一束,爱不释手。
黛玉挥手拂开他,抱怨道:“快起来,今天要认亲,还有很多事呢。”
谢嘉树被她嗔了一眼,立刻听话地跳下床,亲手将事先备好的衣裳取来,见她穿妥,才开门唤人入内服侍。
夜半时一场大雪,将喜气洋洋的靖安侯府变得银装素裹。新婚的灯笼要连点三日,莹莹的光亮映衬着洁白的冰雪,透出几分别有意境的美。
新房外,兰亭苑的丫鬟与黛玉带来的丫鬟分列两边,显得十分泾渭分明。听到传唤,双方视线短暂交汇,客气地点头致意后,有序地走了进去。
两人梳洗完,按规矩祭拜祠堂,然后到正厅认亲。
厅中已汇聚了众多来客,很是热闹。
在场的,除太子外,均为靖安侯府亲眷,对于未来的宗妇可谓翘首以盼。黛玉一进来,他们的目光立刻好奇地落到了她身上。
黛玉身着大红罗裙,乌发绾成牡丹髻,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在正厅明亮的光线中显得异常璀璨夺目,令人侧目。然而,再明艳的衣裳、首饰,也无法夺走她本身的光彩,反而沦为点缀,将她衬托得更加娇艳可人。
谢嘉树本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总是将周遭之人衬托的黯然失色。可黛玉与他并肩而立,竟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靖安侯府的亲眷们纷纷感叹:“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再般配不过了!”
还有人奉承靖安侯夫人道:“你这是哪里为嘉树寻来的仙女不成?”
靖安侯夫人照单全收,不住点头,笑的几乎合不拢嘴。谢嘉树成家立业,她夙愿得偿,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年轻了几岁般。
她望着与孙子携手而立,举止默契的孙媳,只觉心中喜爱更甚。
黛玉向祖父、祖母磕头敬茶后,靖安侯夫人含笑给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