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整日闷着。”
黛玉立刻要去换一身骑马装,她刚转身进了里间,又探出头来,瞪了他一眼,命令道:“你在这儿不许动,更不许偷看!”
谢嘉树立即闭上了眼睛,表示绝不会偷看。
……
即使已是入冬时节,汤山上却绿意如织。
谢嘉树牵着缰绳,立在马旁,耐心地讲解着骑马技巧。黛玉骑在高马上,乖巧地聆听。
她虽极少有机会出门,更没有接触过马儿,但她的身体柔韧有力,反应也快,又自恃修为护身,并不感到畏惧,很快就找到了驾驭的感觉,兴奋得脸红扑扑的。
谢嘉树却不放心,他牢牢地牵着缰绳,引导马儿慢悠悠地走着。走了几刻钟后,无法体会到畅快奔驰感觉的黛玉失去耐心,抢过缰绳,将他挥开,自己骑着马小跑起来。
谢嘉树无奈地摇头,紧紧缀在她身后,目光更是锁定在她身上,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救援不及。
然而,黛玉显然学的极好,马儿轻快地跑动着,风中夹杂着她的笑声,轻灵动听。
忽然,马儿一个颠簸,黛玉身体轻晃,似是要坠落下来。
谢嘉树已全然忘记了她足可自保,纵身跃起,黛玉的惊叫声还压在嗓子里,他已落在她身后,一手控制着缰绳,另一手将她牢牢搂在怀中。
黛玉的背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她的身体轻轻颤了颤。
马速在谢嘉树的控制下渐渐缓了下来,他低头看她,正要询问她是否受了惊吓,却见怀中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抬起头,脸上因之前的兴奋、欢愉泛起的薄红还未消退,唇色殷红,一双明眸水汽氤氲。
谢嘉树仿佛受到蛊惑,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慢慢靠近她,想要采撷她色泽明艳的唇。但他过于紧张,夹着马腹的双腿不自觉用力,马儿会错意,重新加速向前奔驰起来。
黛玉一惊,伸手抱住了谢嘉树的胳膊,稳住身形。
手臂被信任、依赖地抓紧,谢嘉树蓦地清醒过来。
他极力做出淡然自若的样子,顺势两手握住缰绳,将黛玉包围在怀中,策马带她围绕整个汤山走了一圈,让她欣赏各处风景。
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将黛玉脸上的热度吹去稍许。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自由畅快之感,忍不住回身,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
京城乃国家中枢机构,长久的安定与富足,让京城百姓十分热衷于各种八卦和热闹。
尤其是秋闱刚过,京城聚集了大批等待明年春闱的举子,街道往来熙攘,酒楼、茶馆随处可见兴致勃勃的说着天下大事小事,指点江山的书生。
谢嘉树走进天香楼,就听几名书生高谈阔论:“入京方知在下孤陋寡闻,竟从未见过哪家定亲这样轰轰烈烈,真是令人羡慕!”
立刻有人反驳:“不过是定亲,哪有真那么重视?我看是两家接连升官,得意忘形,借此炫耀吧!”
“就是,亏靖安侯府还是累世的侯门,这样显摆,与商户何异?”
谢嘉树眉头微蹙,侧头看去,视线正撞上其中一个文弱书生。
感觉到他如有实质的目光,季云舒立刻正襟危坐,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们以为京中是什么地方?往来皆是官员、勋贵,想要高调也要敢直起腰!所以,越是张扬,越说明有底气。”
谢嘉树似笑非笑地在旁边一桌坐下。就听最先开口的书生已另起话题:“话说回来,京中也并非每家成亲都如此体面。就如那荣国府,好歹是一个国公府,平日里赫赫扬扬的,结果娶亲竟潦草不堪,连正经的三书六礼都未齐全……”
季云舒听说贾宝玉的婚事,热血上涌,一下子将谢嘉树的存在抛之脑后,愤慨道:“呵,那一家子啊,安享富贵惯了,底子早被掏空了,子孙又不肖,大房骄奢淫逸,每日就知讨小老婆……二房如今娶亲,新嫁娘的长兄还在大理寺里关着!”
谢嘉树虽知自己穿越红楼,但那毕竟是一府内宅之事,且黛玉也并未沦落到贾府去,故而,他一直以来并不关心原著剧情。
此刻才猛然发现,贾宝玉竟马上要与薛宝钗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