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直接坐车到寺门,我腿好酸呀!”
赵靖回过神来,习以为常道:“上香自然需虔诚些。你看别人都没有喊累。”
别人?
赵芙顿时气的眼眶发红,按耐不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一直在看谁……”
赵靖一惊,面色涨红:“亏你还是女儿家,怎么这般胡言乱语!”
口气严厉。
赵芙没有听出他的色厉内荏,咬唇不语,眸中的委屈却呼之欲出。
“你、你……究竟谁是你妹妹!”半晌,她才道,眼泪已滚滚而下。
赵靖见了,忙连连作揖赔不是。
另一边。
黛玉安置妥当,想起路上连绵枫叶,心有所感,在桌案上摆了笔墨纸砚,执笔绘画起来。
林琰进了屋中,不动声色将一个青花釉里红的瓷瓶摆在案边,语气中藏着几分雀跃:“这是寺中主持亲自收集的梅花露水,京中许多人慕名而来,皆不可得。”
黛玉顿住画笔,抬眸看向他,奇道:“既然如此难得,怎么不过半日功夫,你都有了?”
林琰朝着她眨眨眼,凑到她身畔,低声道:“这是赵家表哥得来的,给了我。”
黛玉垂下视线,笔下勾勒不停,口中嗔道:“既然是人家给你的,你又给我做什么!”
林琰不解道:“可不适合我啊,你们姑娘家不都喜欢这些吗?”
黛玉漫不经心道:“反正我不要。”
她一边悠然作画,一边随意与弟弟寒暄道:“这位赵表哥,送礼只拣珍稀难得的,却不考虑你是否需要,看来也是个呆的。”
……
靖安侯府书房。
靖安侯说起王君慧的案子:“虽然疑点重重,但根据现场的情况看,只能判定凶手是徒齐的小厮红叶。”
谢嘉树疑惑道:“那小厮是什么情况?”
靖安侯沉吟道:“那小厮是忠顺王府的家生子,父亲早亡,就剩下一个母亲和妹妹。听说他很孝顺,他母亲缠绵病榻多年,一直靠药材吊着命。吊命的药材,一个小厮怎么负担的起?必然是仰赖徒齐了。”
“这么说,徒齐对他也算恩重如山了。”谢嘉树了然道。
靖安侯叹了口气道:“案发后,那小厮的母亲和妹妹都被放了良藉,不仅延请了太医诊治其母,还给置办了不菲的家产。徒齐还放出话来,要为他妹妹招赘,那架势,以后都会照拂这家人了。”
谢嘉树眉梢微挑。
“忠顺亲王行事乖张,他这个幼子也不遑多让。他放出这样的话来,摆明是招揽人心。他不仅不急着洗清嫌疑,摆脱罪责,还如此高调,就是向京城中人表示,他有这个能量,不惧杀人罪名。同时,那小厮也更加死心塌地了。”
谢嘉树见靖安侯脸色黑沉,问道:“那审讯结果呢?”
这件事闹的这样大,若就此定小厮红叶的罪,了结案子,靖安侯这个九门提督颜面也不好看。
靖安侯语气沉重:“巡捕营用了几天刑,人都没一块好皮了,那小厮也咬紧牙说是自己杀的人。西北王世子身份敏感,又极不配合,要指证徒齐,没有证据。”
这件事发生后,徒齐声名鹊起,以后恐怕无人敢轻视了。甚至不少人,蠢蠢欲动想投到他门下。
谢嘉树不由问:“那祖父是什么打算?”
“事情一发生,忠顺亲王就亲自来找我,条件任我开,他要力保徒齐。”靖安侯叹了口气,“他暗示我,不过一个下九流的人物,难道还要他儿子偿命不成?”
忠顺亲王虽比圣元帝大不了几岁,辈分上却是圣元帝的堂叔,当初圣元帝上位,他功不可没。
故而,这些年,忠顺王府行事嚣张,圣元帝也一直容忍。
徒齐是忠顺亲王继室所出的老来子,这名继室至今仍非常受宠,中顺亲王更是对徒齐千依百顺。
徒齐桀骜不驯、无所畏惧的性子,皆因有恃无恐。
三十二刀,刀刀致命,证明他功夫了得。
让小厮顶罪,高调安排其家人,证明忠于他的人,他也会回报。
加上忠顺亲王毫无原则溺爱,替他出头,证明他背景深厚。
从今往后,恐怕满京城无人敢得罪他了。
靖安侯凝视着谢嘉树,神色郑重:“这人行事疯狂,无所顾忌,你以后不可与他相交。”
谢嘉树迟疑道:“若就此揭过,会不会损伤祖父的威望?”
靖安侯轻笑:“你祖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需要你操心?”
……
谢嘉树年纪轻轻,空降金吾卫右武卫,原本的右武卫也因此被调走,令很多人不服。
自从徒齐的事发生,他们更借此找到宣泄口,发泄不满。
“让我说,一个每日在上书房陪皇子读书的小白脸,凭什么空降正三品武职!”骆冰十分不屑道,“靖安侯府又如何?我看这圣眷也虚有其表,面对忠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