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风徐徐起, 穿过交错枝叶, 窸窣而来。
可这点微凉到底散不了夏日炎热。
傅行勋只觉得这风不仅带了燥热,更似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心弦拨乱,引得心跳加速, 如同擂鼓。
偏偏怀中的人还不安生,不断扭动着。
衣衫摩挲,体温交缠,不经意的相触如同星星之火, 瞬成燎原之势,燃起他心中的蠢蠢欲动。
傅行勋试着想推开她, 可阮幼梨根本就不允,察觉到他的用意后,竟是直接伸手, 如同藤蔓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骤然间, 她呵气如兰,轻柔的气息拂过他的面庞, 带起阵阵的酥麻。
傅行勋喉结微动,浑身僵直,身体的深处, 有一团火燃起, 灼灭了他的所有神思。
“阿兄, ”她勾住他的脖颈, 抬首望着他, 甜甜地笑,明亮的眼眸似月牙弯弯,“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傅行勋抿紧了唇线,没有答话。
他越是这般冷漠,阮幼梨的心里,就越是不得安定。
她唇畔的笑意愈甚,下一刻,便扬起了下颔,凑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薄唇落下一吻,娇软醇香。
他没有躲。
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肢,一手握紧了旁侧栏杆,眉头紧蹙,点漆的眼眸里似有暗潮涌动,夹杂着万千种情愫。
阮幼梨得逞,笑得更是开怀了,险些将眼眸眯成了一条缝。
她咬了咬下唇,歪过头去,身子愈发无力,全然靠他的环抱稳住,摇头晃脑的模样,分外娇憨。
傅行勋只感觉,似有烈火在他的心上炙烤,令他受万分煎熬。
这感觉太痛苦,转瞬间,先前被压制的所有情愫,都随着这份痛苦喷涌而出,彻底克制住了他的情绪。
傅行勋屏住了呼吸,喉结滚动。
下一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另一只手从她的腰肢挪开,倏然紧扣在她身侧的栏杆上。
就这般,将她锁在了他的两臂之间。
阮幼梨为他的举动有片刻愣怔,眨了眨眼后,眸子里却仍旧是一片无畏,甚至还紧了紧环住他脖颈的手,眯眼一笑。
她的动作很细微,却足以成为他脆弱心防的致命一击。
刹那间,那些被压制的所有情绪破堤一般,汹涌澎湃而来。
傅行勋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将她紧扣在身前,欺身压上。
而她的身后又有栏杆的阻挡,所以她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直面他的攻势。
他将唇压上了她的,夹带着灼热迫人的气息,将她的娇软不断地辗转碾压。
起初,阮幼梨的心中还有几分欣悦,甚至配合地向他靠了靠。
但随着他神智的殆尽,他的攻势也愈发猛烈,让她根本承受不住。
侵略性的深吻,一点点地攻城掠池。
阮幼梨被迫地扬起下颔,无力地任他攻破齿关,由他在自己的唇齿间肆意,由所有的神思被抽离,只剩脑中的一片空白。
她受不住男子的这般强硬,原先放在他背后的手也挪到了他的胸.前,扒上他的衣襟,一次又一次,无力地想将他推开。
可她越是挣扎,傅行勋就越是猛烈。
不满她的反应,他竟是抬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反手锁在了她的身后,然后再向她压了几分,继续将这个吻加深。
不带技巧性的一吻,强硬且锐利,让她毫无回避之处。
渐渐地,阮幼梨的呼吸似被他悉数抽去,几近窒息。
她在他的身下无力挣扎着,从喉间溢出几声零碎的低吟,婉转柔媚,更是让他发狂。
他将吻移到她的唇畔,而后划过她的下颔,顺她的脖颈寸寸往下,印在她的锁骨。
可在此时,他却不得不停下动作。
因为不远处,有脚步声渐近。
应当是绮云去而复返了。
傅行勋定了定神思,忙是推开了她,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情绪不定的模样。
随着清冽气息的骤然消散,那股压迫感也彻底散去。
阮幼梨呼出一口气,呼吸亦是紊乱异常。
不出所料,是绮云带着人过来,为他们布下酒菜。
但此时的阮幼梨却无心去吃,神思恍惚地起了身,摇摇晃晃往绮云而去。
路上,她险些摔倒,幸而傅行勋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肢,才免于她受伤。
他掌心的温度灼热,紧贴在她的腰侧,透过那一层单薄衣物,一点点渗入她体肤,一如方才的那个吻般,极具侵略性。
阮幼梨一怔,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下一刻,却觉他的胸腔微微震动,清冷的声音从发顶落下:“她醉了,我带她回去。”
绮云顺从地鞠身,任由他锢住她的腰,半是搀扶半是挟持地带阮幼梨回房。
阮幼梨半倚在他的身上,脑袋虽是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