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毅侯府, 阮幼梨整颗心都是雀跃着的。
她从马车上跃身而下, 而后踮着脚步,欢悦地往府内蹦了进去。
行在后院的傅行勋隔着一坛姹紫嫣红, 见到她的这般模样,不由得勾了唇角。
真像只兔子。
兔子梨蹦蹦跳跳着过来了, 竟是分外乖巧地向他一鞠, 扬声唤道:“阿兄安好!”唤完,又准备继续蹦跳着远去。
傅行勋被她的异常惊得愣怔, 拉住她的衣角,将她拽了跟前。
“你知道萧立杨的事了?”
但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该是这般神情罢?
“我见到我阿娘了!”阮幼梨眉眼弯弯地对他一笑,眼眸中流转着莹润碎光。
向他分享过自己的喜悦后,阮幼梨顿了顿,立马又垮了脸, 变成一脸的呆滞。
“萧立杨怎么了?”
傅行勋松开了她,挑了挑眉, 轻笑道:“你说呢?”
“该不会……”阮幼梨讷讷地张了嘴, 心中有一个想法不敢确定。
似心有灵犀般,傅行勋颔首,确定了她的猜测:“没错,延平王已经顺藤摸瓜, 查到了他的头上。”
“啊?”阮幼梨闻言, 没忍住皱了鼻子, 略显失落, “我还以为他已经被解决了呢。”
她现在最期待的,还是之后的大戏。
“正在路上。”傅行勋伸手,习惯性地在她的额上弹了一下。
唔,手感没有以前好了。
还是胖一点的时候,比较软。
正好,阮幼梨也习惯了他的动作,习惯性地回了他一弹:“来,一起清醒清醒脑子。”
但傅行勋比她高出了蛮多,阮幼梨踮起脚,也不太好碰到他的头。
所以,她就直接伸手,攀上了他的肩头,紧贴着他的身子,费力给了他一击。
她贴过来的时候,傅行勋登时就屏住了呼吸,浑身僵直。
他的胸.前,有一阵柔腻细软的触觉,紧贴着他的胸膛,透过夏日的单薄衣衫,丝丝缕缕地将她身上的温热融入他的肌理。
那点温热激起了细微的战栗,让他的血液也叫嚣了起来,使得他浑身燥热。
好在这相处不过刹那,阮幼梨很快就站了回去。
也是在这一刻,傅行勋才敢小心翼翼地呼吸。
然而她身上的气味,却在那一瞬沾染于他的衣襟,那股幽幽的暗香,依旧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鼻端,将他的心跳也给搅乱。
他的肩上、他的胸膛,也还残留着那触觉。
细嫩无骨的小手,娇软柔腻的……
傅行勋的目光忍不住往下一移,停在了她的身上。
今日,她穿的粉.嫩,愈显娇俏。
襦裙被一道杏色的宽长绸带紧系在前胸,飘飘然垂坠而下,将她的袅娜身影掩映。
两只细小精致的锁骨镶嵌在凝脂般的肌肤,在倾城天光下的映照下,白皙得耀目。顺着那白往下,被被半掩的婀娜曲线。
看着倒不大,怎生就那般柔软……
傅行勋缓缓抬手,抚上了衣襟处。
可突然间,他又回过了神来,激越放下,紧握成拳放于身侧。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傅行勋喉结微动,只觉喉间干燥,堵住了他所有的话,以及,呼吸。
只剩跳动的心,困在他的胸腔,噗通欲出。
“阿兄?”阮幼梨歪了脑袋,想要对上他别开的眼神,“你这是怎么了?还脸红了?”
她突然的出声让傅行勋险些跳了起来。
他忙往后倒退半步,反应激越。
“天、天太热。”支支吾吾,一听就是假的解释。
说完这虚假的话,傅行勋动了动喉结:“我、我先回了。”
看着他极近落荒而逃的身影,阮幼梨砸吧着嘴,叹:“唉,看来,阿兄是操劳过度,脑子出问题了。”
而后,她又长吁短叹了一阵,才转身往自己的厢房而返。
天气燥热,阮幼梨出了不少的汗意,再加上之前被茶水泼了一身,衣衫被水意熨帖在体肤上,分外不适。
所以回到了屋,她便让绮云备了水,打算沐浴。
泡在浴桶里,阮幼梨浑身舒适,长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李成衍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今日虽是见着了阿娘,但阮家的忧患未除,她也始终放不下心中担忧。
阮幼梨虽是阖着眼,可眉头却微微隆起,到底心中不顺。
她这边心有忧虑,傅行勋在另一边,亦是心绪紊乱。
他手执陌刀,于烈阳下的武校场习武。
一招一式,迅猛敏捷,带起阵阵凌厉风声。
他的招式并非花拳绣腿,每一个动作都喷薄出强劲的力量,凌厉且刚毅,携带着征伐沙场的摄人之势。
暖阳的熠熠光芒浅镀在他的身上,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