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什么的,明殊就随口说说,压根没想学。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
易管家乃神人也。
仿佛料到她不会带书回来,从小学到高中,各类教材,已经准备好一屋子,任君挑选。
宣歌拿了几张卷子进来。
“你先做一下,我看看你水平。”
明殊咔嚓咔嚓的吃着薯片,十几秒钟后,抱着薯片挪到桌子前。
只有一把椅子,宣歌便让她坐,他走到窗前站着。
明殊咬着笔,先把正确答案排除掉,然后一通乱填。
“好了。”
宣歌回神,过去拿着卷子看。
房间里有些安静。
等宣歌看完所有卷子,他沉默的将卷子放到她面前。
“你错了大半。”
“嗯……”她已经很努力排除做错,看起来不那么智障的题了。
“这是初一的试卷。”
明殊:“……”
她就说怎么那么简单,还以为这个世界的教学水平就这样呢……
等等……
这上面不是印的初三模拟吗?
“我初二就没念了,不会做没毛病啊。”
朕要是都做对了,还要你个家教干什么?
为了做错题,朕容易么!
宣歌看她一眼,单手撑着桌面,开始给她讲题。
他微微垂着头,手指指着试卷,声音不急不缓。
和他这个人一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散。
即便是隔得这么近,明殊都闻不到他身上有任何味道。
好像他是一个物体,而不是一个人。
杀手呢……
补习到晚上八点结束。
易桥给宣歌安排了房间,以后就住在这里。
易桥和宣歌明显有‘不正当’关系。
但是明殊观察两天,愣是没看出来什么。
易桥和宣歌的交流很少,不是必要,两人都不会说话。
宣歌虽住在别墅,但不到补习时间,绝不露面。
这次的小妖精,看着像个人……其实骨子里一点人性都没有啊。
-
宣歌没想到大半夜,会有人坐在黑漆漆的楼梯上。
他上来的时候,和人撞个正着。
宣歌下意识的绷紧身体,手迅速摸到腰后的枪。
他们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黑暗里,只有两人模糊的轮廓。
他还没开口,楼梯上的人先出声:“你走路不带声,属鬼的吗?”
想吓死朕继承朕的零食吗!
宣歌:“……”
大半夜坐在这里,才更可疑的吧!
明殊说话,走廊的灯亮了起来,驱散黑暗。
宣歌站得稍微低几阶,明殊视线瞬间就落在他浸出暗沉痕迹的腰间。
“你受伤了?”明殊蹭的一下站起来,两步跨到他面前。
宣歌后退一步,身高刚好和她持平。
他松开握枪的手,顺势捂住腰,遮住那片血迹。
神色未露半分异色,就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小伤。”他道:“我先回房了。”
宣歌错开她,往自己房间走。
“你可别死在我别墅里。”明殊道:“处理尸体很麻烦的。”
宣歌:“……”
“不会的。”
明殊跟上他:“你怎么知道不会,万一挂了呢?警察怀疑是我把你干掉的怎么办?要不你写个遗书?”
宣歌:“……”她是不是巴不得他死掉?
宣歌走到自己房间,明殊还跟着他。
“舒然小姐,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怕你碰瓷。”
“……”
“我没事。”
明殊瞄他的腰,暗沉的颜色,比刚才渗透得更多。
宣歌沉默几秒,推开门进去。
别墅里的房间,明殊都看过,这个房间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好像没有住过人一般。
宣歌脱掉风衣,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衣。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明殊:“麻烦舒然小姐了。”
明殊:“???”
你还不客气了!?
宣歌坐下,掀开衣摆,那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的,皮肉外翻,往外渗着血。
明殊打开盒子,里面有消毒酒精,和简单的医用工具。
“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死在这里,不是要给你添麻烦吗?”宣歌拿明殊之前的话堵她。
明殊看着他伤口,蹲下身子,给他处理。
酒精擦拭伤口,宣歌依然面不改色。
明殊看他好几眼,他望着虚空,似乎感觉不到疼。
“你们工作都这么危险?”
宣歌视线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