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你觉得这次刘汉良他们的行动能剿灭山里的路吗?”
听何振东这么一问,邓永随即冷哼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且剿灭路?奶奶的好几万日军在山里扫荡了几个月都不能完成的事,他刘大脑袋就凭手下那些烂货就能做到?哼剿灭晋南的路?他做梦吧!”
闻言点了点头,何振东看着邓永,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和团座的想法一样,就是这刘汉良的这次扫荡终究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所以现如今我们需要考虑的就不是能不能完成刘汉良作战计划的问题,而是怎么在这次行动中保存实力的问题。”
见何振东这麽说,邓永随即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犹如被对方说到了心坎里。
“你看果然知我者还是何兄弟啊。不满老弟我现在一想起这件事脑仁就疼。你说咱们好不容易才和山里的路达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这回头要是把人家招惹了,咱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再说了,到时候作战行动结束,他姓刘的自己拍拍屁股回运城了,咱们反到成了替罪羊,被丢在这等人家路上门来寻仇,这不扯淡呢吗?”
看着何振东,邓永居然隐隐有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没过多久,他心底的小九九也终于漏了出来。
“再说了,何兄弟你也知道咱们手底下这帮人的德行。那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没用。万一咱们进山遇到了路军主力,那还不得被人家打的找不着北啊。
而且到时候万一旦要是手底下的兵打没了,那就算路短时间内不会找咱们寻仇,这姓刘的肯定也是不会放过咱了。
哎说实话我邓永这条烂命没了不要紧,可是你何兄弟不一样啊,你可是中央军校出来的,是委座的嫡系啊。”
阴里阳里,话里话外。邓永基本上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他的意思很明了,就是何振东这时候已经跟他绑在一条绳子上了,可谓是一荣具荣一损俱损。
闻言面不改色的看了对方一小会,何振东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虽然他对邓永的行为表现深以为耻,但何振东还是知道这时候必须要让对方放心才是。
“团座这是哪里的话我何某人既然到了三零三团,当然就是做好了与团座精诚团结同渡难关的准备。团座这么说,该不会是怀疑我何某人的忠诚吧?”
“额老弟误会哥哥我了,误会了。嘿嘿你知道老哥我没读过多少书,所以这嘴上说的和脑子里想的往往不在一条道上。嘿嘿总之一句话,老哥哥我的身家性命就拜托给何兄弟了。”
说到这,邓永装居然还学者戏文里的样子,装模作样的给何振东作了一辑,用以表示自己的诚心实意。
见状,何振东当然是“感动”了一番,随后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计策和盘托出。
按照何振东的意思,三零三团不仅要听从刘汉良的调遣,还要主动担任先锋部队,率先杀入山区扫荡。
而在这之前,何振东将会派人到山里主动寻求和独立团的接触,将己方的作战计划提前通知对方,借此寻求对方的谅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零三团将会“高歌猛进”,一路杀到恒县县城。至于后方的刘汉良的主力会发生什么,他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总之,到时候不管日本人怎么追查,邓永就一口咬定自己一路击溃路数道封锁线,完成了先锋部队的任务。而对于后续部队遇到的“问题”,他一概以失去联络为借口否认。
与邓永秘密商议好计策后,何振东连夜将全盘计划抄送了两份,一份与一些重要的情报一起送给了县城的联络人邵梦茹,而另一份则交给了上次进山送信的几个士兵,要他们连夜出城到山里再去找一次独立团的主力,将信送到对方的手中。
很快,在信送出去的第二天,刘汉良的带领的三十三旅警卫营,炮营以及主力三零二团便和邓永的三零三团完成了会师。
短暂修整了一天并就地补充了不低于十天的粮草后,刘汉良又率领着近三千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朝夏县东面的中条山地区开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三十三旅开拔进山的同一天,日军调集的援兵也从闻县和运城先后出发,分批朝夏县方向开拔而去,准备随时支援三十三旅的作战行动。
上午十点多,距离夏县县城东边十几里地的一处官道之上。
看了看远处隐隐约约的莽莽群山,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如同河流一样的士兵,伪军三十三旅少将旅长刘汉良脸上的骄横之气越发浓烈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随军的电讯兵跑步赶了过来,将一份翻译好的电报递给了刘汉良。
“报告旅长,运城司令部来电!”
“念。”
停下马看了一眼士兵手中电文,刘汉良趾高气昂的说道。
“电告皇协军三十三旅,驻扎于运城的佐佐木大队,以及驻扎于闻县的西宫骑兵中队已经全部开拔,正在按计划朝你方靠拢,预计一天半后与三十三旅汇合。”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