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冥被不语的眼泪慌了神,手忙脚乱的跳下床来,胸口扯动伤口一阵阵刺痛,也全然顾不得了,“阿语乖,我这不是没事吗?”子冥慌乱的抚上不语的肩膀,心急不已。
是长大了吗?
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曾经的子冥从未见过这样的不语,似乎从那个人离开后,不语便一夜间长大了,更多了些女孩子的柔软,那些晶莹的泪珠,每每都让他无可奈何,却又心疼不已。
我心中酸涩,说好要强大到可以保护所有人,却每次都让别人为我担忧,现在,子冥为了收集九黎宝盒,竟然身负重伤,那样强大如是的他,竟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说好的强大呢?
此时此刻,我从没有像此时一般,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和无能。
让那些关心我的人为我受伤担忧,而我却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子冥的手掌干燥而温暖,肩膀处传来一阵温热,他焦急的声音听的我更加愧悔,恸哭声更加响亮了几分。
我将头埋得更深了些,眼泪将手臂上的衣衫湿了一片。
“阿语,阿语,我错了,我错了,你,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害的你担心了......”子冥急的满脸通红,一跌声的道歉,没想到惹得不语更加伤心的大声哭了起来,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般手足无措。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鼻腔一点气都透不过来,头也有些晕乎乎的,我终于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见我看他,子冥登时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费力的扯出一丝笑容,小心翼翼的开口致歉:“那个,阿语,我,我错了。”
见到这样的子冥,我心突突的疼,不顾一切的痛哭一场换来的便是喉咙和眼睛都生生的疼,我哑着声音抽噎的看着他,“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受的伤!”我在意的,还是子冥受伤的缘由,陆判眼中的担忧恍若实质,事情或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否则陆判也不会冒然拦下我。
见我坚持,子冥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扶起我,我俩坐在床沿,他这才将原委一并托出。
九黎宝盒镇压的,确实是当年以一己之力搅动风云的魔神,而在得知我要九黎宝盒时,子冥便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盒子取出。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盒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取出。
在第一次尝试后,或许是触动了盒子上的禁制,他便遭到了反噬,导致五脏受损,每过七日,他便不得不到烈火地狱接受梵火的焚烤,否则那股残留在体内的禁制便会让他痛不欲生,直到昨日,白狐阴差阳错的将狐灵取出后,用于保护暗之灵,他这才歇了再次取出九黎宝盒的心思,可那个盒子却仿佛失控一般,开始动荡不安,就连之下封印的魔神,似乎感受到了禁制的松动,都开始不断的尝试冲破屏障。
昨日乘离来寻他,正是发现此异常,他前去镇压,反而被那下面的魔神暗力击中,这才让不语看到了血水的一幕。
讲到这里,我生吞了子冥的心都有了!
他真能如此不爱惜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想着隐瞒与我。
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责怪的话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