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臣无论如何都得通些农事,自然知道对于种田来说,经验是何等重要的事。
“其次,杜大人在稻田里养鱼,增加了粮食产量。”吴尚书又道。
“稻田养鱼?”一听这话,有些官员就来了兴趣,“是杜大人在《种田记》里写的稻田养鱼吗?真能成功,而且能增产?”
听到“杜大人在《种田记》里写的”几个字,有一部分官员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当初这事,工部的人知晓,有一部分官员也知晓。但另一部分消息不灵通的人却是不知道的。但《种田记》这本话本的大名,却没谁不知道。现在听说《种田记》竟然是那位貌若潘安的状元郎写的,大家的震惊并不亚于当初听到赵晤说要将杜锦宁的外放的消息。
“确实如此。”吴尚书道,“杜大人对于这些,做了非常严谨的试验。同样相临的田地,一块养鱼,一块不养鱼。这两块田地的稻谷是我亲自看着收割并称重的,相差大概有一成多。也就是说,稻田养鱼不光能有鱼类的收获,还能增加一成的粮食产量。”
“不管怎么说,如果晚稻也有收成,这两季的粮食产量加起来,大大地超过一季稻,对于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吧?”吴尚书问道。
“没有异议。”大家都纷纷道。
事实胜于雄辩。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是金公公和吴尚书亲眼去看的,没人会在这种事上跳出来否认。
“所以,臣以为,杜大人所做的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吴尚书看向了赵晤。
他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为杜锦宁请功。作为工部尚书,有人凭一已之力提高了粮食产量,吴尚书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奖励的,以激励她继续为大宋努力。
赵晤正要说话,就看到齐伯昆出列:“皇上,臣有话说。”
“齐爱卿,请讲。”
“晚稻还未有收获,臣以为,现在嘉奖杜锦宁为时尚早。不如等晚稻也有了收获,再一起嘉奖。”齐伯昆道。
听了这话,大臣们都十分诧异。谁不知道杜锦宁是齐伯昆的老乡,刚才他站出来,大家都以为齐伯昆是来给杜锦宁请功的呢。
赵晤点头道:“准奏。”
齐伯昆的提议,正合他意;他也明白齐伯昆的意思。
杜锦宁的功劳很大,但成效还不是特别显著。而且杜锦宁才当官一年不到,润州的事还没做完。这时候升她的官,不合适;可不升官只奖赏些金银绸缎,意义又不大,也把这份利在千秋的功劳给看轻了。
把这些功劳攒起来,在杜锦宁任满三年后提升到五品甚至四品,让她有资格上朝,直接参与到朝政中来,这才是赵晤和齐伯昆的打算。
议完这事,朝臣们又为航海的事争执起来。
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的齐慕远,在祖父下衙后听到他对此事的转述,松了一口气。
他道:“祖父,杜锦宁那里,宜静不宜动。您跟皇上说说,就算晚稻收获颇丰,也把她的功劳给压下去。等她的杂交水稻研究成功,再一次将水稻的产量大幅提升后,再让皇上给她一次重奖,而且在嘉奖之前最好问问她想要什么。锦宁对自己的前途是有规划与定位的,就比如从翰林院去润州,就是如此。”
齐伯昆不疑有他,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很对。”
他问道:“你去润州,小宁儿还好吧?”
“好。”提起杜锦宁,齐慕远的嘴角翘了翘。
他抬起眼来,看向齐伯昆:“祖父,远航这事,杜锦宁的茶园恐怕会成为世家的眼中钉。我想把杜锦宁手里的茶园买过来,也好让她安心在润州做研究。她一个人默默地在润州做着枯燥的事,为大宋劳心劳力,咱们总不能还让世家欺负了她去。利益当前,便是皇上都护不住她,咱们不出手,就没人能帮她了。”
齐伯昆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他望着英俊成熟却仍然不肯成亲的孙子,暗叹一声:“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吧。银子到帐房去支就是,我会跟那边说一声的。如果现银不够就拿咱们的铺子和田地去抵。总不能让小宁儿吃了亏去。”
“多谢祖父。”齐慕远感激地道。
他知道,他轻飘飘地说这几句话,祖父那里不知道要承担多少其他世家的压力。那些人肯定以为齐家是强迫杜锦宁把茶园卖给齐家的,好占据远航的大部分利益,到时候又有好一阵扯皮。而这些明枪暗箭,都会冲着祖父去。
“如果有些人伸手太过,您告诉我。我手里有不少人的把柄,到时候叫御史弹劾一下。就算不能砍断他们的手,至少也叫他们知道痛,免得总想胡乱伸手。”他道。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我想,皇上也会愿意看到这情形的。”
齐伯昆笑了起来,欣慰地看着孙子:“我家小远长大了,都能帮祖父分担事情了。”
他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齐慕远这边跟齐伯昆说话,而秦六派人送给副手的一封信也到了京城——秦六去了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