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目光晦暗冰冷,他仿佛深藏起了从前对纪由乃肆无忌惮的宠爱和纵容,俯视近在咫尺的少女,与她对视,闻,先是默不作声,静静的凝视着纪由乃这张完美无瑕的小脸,下意识忍不住的抬手,想轻抚她白皙如凝脂的脸颊,可动作最终僵住,黯然的收回了手。
“怪你,你就能不和他一起吗?”
突然,蒋子文紧盯着纪由乃微微上翘,点缀泪痣的美眸。
“必然是不可能的。”纪由乃果然回答。
“那又何必怪你,与其怪你,和你关系崩坏,还不如怪我自己,在你心里,我终究抵不过那个男人。”
冰冷自嘲,蒋子文眼底尽是讽刺意味。
“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信我,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纪由乃想不出更好能够安慰蒋子文的话来,她好像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蒋子文会如此平静。
哀大莫过于心死吗?
或许,他真的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又或者,他只是强压下了心底的暴怒,不忍心伤害她?
纪由乃看不透蒋子文,更无法揣测他此刻心中所想。
而听到她说的那句话,蒋子文只是冷冷嗤笑一声,那表情,就仿佛在当她的话是放屁一样,不屑一顾。
“走,带你去挑礼物。”
虚揽住纪由乃的肩膀,蒋子文转移话题道。
“别了,礼物就算了,我心意领了,今天来,其实是有要事奏请的。”纪由乃耸着肩膀,莫名觉得蒋子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千斤重,她想挣脱,都挣脱不掉。
结果,蒋子文好似早就看穿了她那点心思,讥讽意味更深了一分,讪笑冷然道:“诡儿亲自找我,还态度如此好,又是给我下跪,又是温柔相待的,无非三种事,救人、挨揍、闯祸。”
“……”
纪由乃目瞪口呆,无以对,有吗?
难熬她每次只有在闯祸、挨揍和需要救人的时候,才会……
转而,蒋子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开了她,径自走到王座下的阶梯上,慵懒而冷酷的席地而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吧,什么事。”
纪由乃将宫家因权姬和魇魔而死的六名女眷,的前后起因、结果,所有事都与蒋子文交待了一遍,确保无遗漏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份折叠起来的申请书——
“这六人因魇魔无辜枉死,生死簿上,她们原本的寿命,没有这么短,所以我想申请,能否复活这六人,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纪由乃站在蒋子文面前,站得笔直,不敢贸然多,因为她觉得,这个提议很过分,她换位思考,站在蒋子文的立场上想过,的确很为难了。
她猜到蒋子文有可能会和她说:你当我是什么?掌控生死,所以你想复活谁,我就让你复活谁?
可是她似乎想多了,蒋子文并没有这么说。
只是显山不露水,冷锋般的剑眉高高一挑,神情恢复冷酷寒厉,无情冷血,他斜倚在阶梯之上,把玩着腰间锦袍上悬挂的玉珏,慢条斯理冰寒道:“与其来求我,不如用冥帝钦赐你的那块令牌,去求冥帝,这样不更加便捷?我不在的期间,你又是带走了无间地狱的罪鬼,又是让冥帝赦免了一只无恶不作的魇魔,你不是还剩一次机会呢吗?”
纪由乃心惊,美眸暗自眯起。
没想到,蒋王一回来,竟所有事都知晓了,根本瞒不过他。
“冥帝许我三个愿望,如今已用了两次,还剩最后一次,却要救六个人,我怕冥帝会不同意……”
纪由乃对答如流,说辞也没什么问题,可闻,蒋子文却意味不明,暗讽质疑,冷冷打断,冷锐森寒问。
“是怕冥帝不同意,还是你想留着最后一次机会,来对付我?”
“你这么想我?”
娇娆精致如妖精似的小脸顿时冷若寒霜,纪由乃眯起美眸,不答反问。
“诡儿不是一直害怕,我会拆散你和宫司屿,所以一直暗中想方设法的与我作对吗?还是我说错了?”
蒋子文勾唇嗤笑,冷森森的盯着纪由乃那张傲然抬起下巴,如发怒小兽似的绝美小脸。
“我那是怕吗?我那是恐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你以为三界治安管理总局派人去我们家抓宫司屿,人界、神界、总局的人都到齐了,唯独冥界没人去,你是在回避,你明明知道却规避,你敢说你没从中作梗?我结婚前一天,不是你派范无救和灵世隐去找我,告诉我父母是他奶奶撞死的?当初姻缘本上宫司屿和江梨的天定姻缘,不是你试图拆散我们故意给我看的?你想让我自己放弃,而舍不得强心拆散我们,因为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怕我恨你!”
“……”
蒋子文没说话,表情为妙,虽冷,却噙着浓浓的自嘲和心寒。
“我要早想用冥帝许我的愿望来对付你,我早就可以告诉冥帝,让你别再拆散我和宫司屿!不许在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