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祖宅,沈曼青居住的佛德堂。
这是一处静谧,种满稀有花花草草的院子。
战『乱』年代,沈曼青刚刚嫁入宫家,宫铭毅征战在外时。
她住的便是这里。
后举国太平,她便随着宫铭毅去了首都,一年也才回来一次。
夜晚,窗外天空,星光闪烁。
屋内,高贵优雅的沈曼青,戴着金丝框老花镜,正坐在一张黄花梨贵妃椅上,查阅着诸葛青云递来的信笺。
按诸葛青云的说辞,这封信笺,是她两个月前亲笔。
字迹的确是她的。
可她却一点印象和记忆都没有了。
信笺上的内容,她看后相当震惊。
竟是想请诸葛青云出山相助,救宫家,除掉纪由乃?
“曼青夫人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写过此信,向我求助?你在信中曾提及,司屿的未婚妻曾使用邪术,让老爷子喜欢上了女佣,来破坏你和老爷子的感情,还『迷』『惑』了司屿,让他和你彻底决裂,信上还提及了很多事,你却一件都不记得?”
诸葛青云双手交叠,覆在拐杖上,坐在的一边的圈椅中。
身后,是站在那不作声的诸葛贤。
沈曼青皱眉,眼底尽是不可思议,反复查看信笺内容,摇头。
“完全没印象,说起来也奇怪,我在祖宅住了两月,只记得是和老头子闹了矛盾,具体因为什么事,我却想不起来,奇怪的很。”
在诸葛青云面前,沈曼青尤为尊敬,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全然不见。
沈曼青话落,整个佛德堂内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诸葛青云面容凝重,若有所思。
而沈曼青则反复不停的来回查阅信笺,不停的在努力回忆过去,可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
诸葛青云枯瘦褶皱的脸侧过,抬眸望了一眼身后的诸葛贤,犀利的眼睛暗芒乍现,严肃问道:“阿贤,你一直在帝都,负责宫家日常的卜卦演算,风水吉凶,你应当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来说。”
诸葛贤猛的一怔,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见到诸葛贤这副心虚的模样,诸葛青云眸光冷厉。
“你知道些什么?”
“阿爷我”诸葛贤心中哀呼,他该怎么说?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此次回来,老夫人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是纪由乃搞的鬼?他猜测,可又不敢妄下定论,因为,纪由乃那祖宗,他可得罪不起。
可自家这个神通广大的阿爷,他更不敢隐瞒。
“你若不说,家法伺候!”
诸葛青云震怒,举起拐杖,锤击地面,气势可怕。
诸葛贤也五十多岁的人了,可在一百高龄的诸葛青云面前,他根本就是个“孙子”,走至自己爷爷面前,“噗通”一声下跪。
跪着爬到自己爷爷面前,磕头。
“阿爷!纪小姐如今我们诸葛家是惹不起的!这事儿您别管!听孙儿一句劝!否则惹恼了她!诸葛家就完了!”
诸葛青云眸光内敛冷睿,闻言,细眯起,无动于衷,冷冷挥袖:“什么样的妖女让你怕成这样?看来你真是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哪是妖女!阿爷,她可是”诸葛贤欲言又止,心知此事不能随意泄『露』,若泄漏,可是会引火上身的,随即话锋一转,唯有一五一十的和自己爷爷交待。
“两个月前,曼青夫人不满宫大少爷找了个门不当户不对,身世诡异,扑朔『迷』离的女人回宫家,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于是想方设法从中阻拦,强行为大少爷订婚,闹得满城风雨,订婚当天,宫少爷非但没出现在现场,还私自与那纪小姐订下婚约,宫老爷子参加了那场订婚宴,曼青夫人最后无力回天,唯有忍气妥协,负气离开,在订婚前,曼青夫人曾给大少爷物『色』过两个未婚妻人选,一个坐牢,一个死,皆和纪小姐有关,曼青夫人觉得纪小姐配不上宫家继承人,屡屡阻止,不惜用阴阳和合术,以及各种手段从中阻挠,可惜均失败,至此,纪小姐和宫大少爷连同老夫人,关系恶化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说到底就是这些事儿,只是我也奇怪,为何此次回祖宅,老夫人和那纪小姐,看起来如此和睦,就像变了一个人。”
“只是那纪小姐也并非真坏,期间,老爷子被吸走了阳气,还是她出力解决了此事,替老爷子捡回了一条命,大少爷受伤中毒危在旦夕,更是她出手相救,并非十恶不赦之人,阿爷,您可要三思,若真对付她,我们诸葛家可都要毁于一旦了!”
沈曼青听着诸葛贤的话。
越来越惊讶,到最后,大惊失『色』,不敢置信。
“竟发生了这么多事?那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话落,沈曼青皱眉思忖片刻,随满面怒容,铁青着脸。
“难道是那个叫纪由乃的女人对我用了什么妖术,让我全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