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只贵妃榻。南嘉木伸手一扯,扯出一抹白云盖在叶赟身上。
他感受着自身的变化,面上渐渐露出微笑,吸收了所有本源的他成为了新一任天道,大荒界任一时空都在他掌控之中,好似只需他一个念头,所有的罪恶都能消失殆尽。
他目光落到维扬山脉的峰头之上,在那些外界修士身上扫来扫去。
玄祺忽然仰头与天相望,那瞬间好似被一抹强大的存在盯住,没有恶意,但也没有善意,冰冰凉凉的,犹如无感情的凶兽。
玄祺眉头一皱,大荒界莫非有凶兽将出?随即玄祺便松开眉头,凶兽出没又如何,他感受着从凡人间传来的源源不断的信仰,心道这一趟值了。
至于以身合道,玄祺打消了这个想法。
既然他还活着,且活得好好的,南亭飞那家伙肯定已经失败。明知会失败的事,他不会去做。
南嘉木目光在玄祺、南峰、南雅三人身上扫过,心中没任何情绪波动。他有些讶异自己的平静,又觉得这平静才是正理。
昏迷之前他想着要早些清醒过来帮助大荒界驱逐外界修士,但醒来之后他却没了这个念头。若他还是南嘉木,他会帮助大荒界修士,但他是天道,他什么都不会做。
他把维扬秘境中接受传承或正在修炼的修士全都扔了出去,并将维扬秘境关闭。鸿蒙书页已毁,南嘉木伸手凝了九把钥匙散落与大荒界四面八方之中,维扬秘境能否再开,全看机缘。
维扬秘境中的修士出去之后,大荒界本土修士与外界修士的冲突更甚。
南嘉木瞧见本土几名元后修士围攻外界修士,逼得外界修士不得不放开修为,被天门吸走离开;
他眼见南峰得罪行歌老祖,被行歌老祖下杀手,南雅为救南峰而身死,而南峰识海丹田俱毁,最后败尸荒野。
他瞧见了谢晚晴不满袖月谷投靠外界修士而怒骂宗门长老,却被宗门长老扣上叛宗之名,不得不真的叛宗而出;
他瞧见了齐烨书与闻衍缔结道侣,大告修真界;他瞧见了庄凌带着苏映月走遍修真界,最后飞升而去;
他瞧见了庄岩与周衡得偿所愿成为赵妍侍君,却在赵妍宫殿之中备受折磨;
他瞧见了许许多多与他有关的无关的人或事,他的心底无半点波澜,仿若与那些人毫无任何关系。
他低头望着身侧的叶赟,目光十分平静,醒来之际的温柔早已不见,他此时是天道,而不是南嘉木。
掐此时叶赟睁开双眼,瞧见南嘉木这目光一愣。
“嘉木,你怎么了?”叶赟直起上身,眼底满满的关切之意。
南嘉木把天宝递给叶赟,道:“恭喜你成为世界之主。”
叶赟握着天宝,探究的望向南嘉木。
南嘉木眼底依旧无波无绪,平静地仿若一潭死水。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化成一团白雾,融于天地规则之中。
“嘉木,嘉木——”叶赟赶紧起身大喊,伸手一拉南嘉木,却拉了个空。
叶赟借助天宝感应南嘉木的位置,可是天道本就融于天地之中,又无处不在,只要南嘉木有心想藏,又有谁能寻找得出。
叶赟抱着天宝,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身后的贵妃榻还残留着余温,其上的云毯被子还存在着嘉木的温柔,怎么不过一瞬间,便什么都变了呢?
叶赟试图以道侣契约感受南嘉木此刻的情况,但道侣契约那边空荡荡的一片,仿若天婚契约已经断了。
叶赟抱着天宝重新回到躺椅上坐着,他知道只要嘉木不想现出身形,他便不能寻到他。他思索了片刻,神魂回到自己体内,他旁边还躺着嘉木的身体。
叶赟抱着南嘉木的身体出了维扬秘境,当做嘉木还在身边一样,带着他的身体先去了布阳镇。
“这是布阳镇,你出生之地,我俩在这缔结天婚,结为道侣。”叶赟搂着南嘉木的腰站在布阳镇南府前边,对身边闭着眼的南嘉木温柔的开口,“当时你好奇我衣裳上的符文,还派傀儡石来偷,结果偷走了我的小.衣,当时我想啊,这人真是个登徒子,便算喜欢也不能这般孟浪,只是到底心中有几分欢喜,也有几分羞恼,倒是怒气没有多少。当时我对你便心生了好感,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把南嘉木的长发抚顺,带着嘉木走向南府后门外的那条巷街,道:“我是在这儿对你心动的,当时你对那些凡人很是友好,我心想,对凡人都这么礼待之人,心性必然是好的。”人间已过了百来年,当年的那些凡人早已死去,眼前这些凡人或留着那些人的血,或是外来之人,不变的是他们每人都在认真生活。
叶赟带着南嘉木去了布阳镇的主街道,笑道:“当年你爱调.戏人,我一度不喜,到了后来,你基本上不爱说些情话,我想听也听不到了。当年你说,有机会带我去逛布阳镇,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带你重新逛。”
叶赟指着街边的店铺,将当年南嘉木说与他的话重新复述给南嘉木听:“……赤霞宗的商铺会在牌匾右下角刻印红色霞云